李广宁带着笑,在杜玉章耳边轻声说着,还抱得更用了几分力气。眼见得杜玉章脸色越发难看,要动了真火了。他才慢慢松手,含笑轻声说,
“说来也怪,和玉章多说了几句话,头居然不太晕了。看来,我还是要与玉章多亲近才是。玉章是个福星,与你多相处,不仅叫人心里畅快,还能包治百病。”
“宁公子!你还说?骗我很有趣是不是?”
“哈哈哈……不说了,不说了。咱们快走,不然天都要黑了。”
李广宁这一番插科打诨,将杜玉章气得要死,冷着脸半天不肯理他。
但是他没有松开搀扶的手,也没有像之前那样拒人于千里之外。李广宁感觉到了这一点变化,心里仿佛吃了蜜糖——若不是伤势有点重,只怕他能背着杜玉章在草原上跑个三圈。
但可惜,再振奋的精神,终究抵不过肉体的伤与累。
他受了伤,箭头还深深埋在血肉里。每一步,牵动着伤口,都传来撕裂疼痛。何况方才与徐家军搏斗,耗尽了力气,又在湖水里泡了一遭——没多久,他就感觉到伤口疼得越发厉害,有了红肿的迹象。
李广宁知道不好。这恐怕,是要发疮的前兆。
眼前渐渐有些模糊,喉咙干渴难耐。可李广宁咬紧牙关,没有对杜玉章说——说了也没法处置,只能牵连杜玉章担心。他才叫这人露出笑容,却绝不愿叫他再愁容不展了。
只是他最开始还有说有笑,现在却渐渐沉默。杜玉章也觉得不对,扶着他的手臂,更用力了些。
走了许久,李广宁终于恍惚看到了一个山洞。此刻夕阳西沉,快要天黑了。
李广宁心中一松。
“玉章,这里有个山洞。天色已晚,我们要不要先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