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烟盒点上一颗没有商标的中华烟,深深地吸入一口,再经过鼻孔喷出两道长长的薄雾,半晌之后,楚南说道:“知道价钱吧?需要多少?黄金还是米金?”
白朗看着被烟雾包围的楚南,心里问候了楚南好几遍。没有歪果仁这个身份,你特么敢在华夏嘚瑟?一副牛必哄哄的样子,给老子等着,早晚让你把吃进嘴里的都吐出来,不让你把隔夜饭都吐干净算老子没本事。
楚南同样饶有兴致地打量白朗,猜测着白朗的身份。商人?特务?还是帮会的人?楚南拿捏不准。如果是商人还好说,要是白朗是特务或者是帮会的人,估计会难缠一些,不过也就是一些而已,楚南并不惧怕。因为没人知道自己的底牌,更没人了解自己的手段。
白朗依旧弥勒佛一般地笑着:“杰克先生,关于药品价格方面,是不是可以再谈谈?目前来说你开出的价位我们很难赚到钱啊,如果有可能……”
楚南冷笑着打断他:“那就是没得谈了?商人逐利无可厚非,可有一样,总不能损害我的利益来成全你们吧?”
楚南如此强硬的态度,让白朗心中一紧,赶忙说道:“杰克先生不要误会,市面上盘尼西林的价钱下降不少,您若不信就问问约翰先生。”
约翰冲楚南点头,证明白朗所言不虚。楚南心思飞转,暗想房间内的几个人不敢在价格方面欺骗自己,现在国内两大軍事集团对峙的局面下,按理说药品价格不应该下降的太厉害,难道是有人大批量的走私药品导致的价格下跌?
看到楚南满脸疑惑,白朗进一步解释道:“米国医药援华基金会捐赠给当局防疫处一套盘尼西林生产设备,防疫处在北平天坛建立了盘尼西林生产工厂,相信在汤飞凡处长主持下,用不了多久,国产盘尼西林就会上市了,所以现在黑市上盘尼西林的价格跌得厉害。”
得知事情的原委,楚南心头一热,如果国内真的生产出来盘尼西林,至少老百姓看病会少花不少钱。心情虽好脸上却不能表露出来,沉思一下,楚南开口问道:“现在市面上盘尼西林的价格是多少?”
白朗观察着楚南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道:“五米金一只。”
楚南前世上学的时候,依稀记得一九四七年的申海,盘尼西林已经和黄金一样成为硬通货在市面上流通。由此可见,盘尼西林的价格多么坚挺。
楚南稍微想一下,心里拿定主意:“那就四米金一只,少了我也没办法交代。你们需要多少?”
白朗道:“五百万只。”
楚南当即被烟呛得直咳嗽,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多少?五百万只?”
白朗被楚南震惊的模样弄糊涂了,以为楚南手里没有这么大批的盘尼西林,试探着说道:“数量少点儿也可以,一切取决于杰克先生。”
楚南心说你特么是官方采购吧?整个申海才多少人?第一次和约翰交易的时候,一个月的时间才出手七十万只,其中还包括了申海周边的城市。
楚南怀疑第二次交易的一百万只中不知有多少流入进軍方,这次口气更大,五百万只,这特么是药,又不是老百姓每天都离不开的粮食。
转念一想,就当是軍方采购,要是能真的用在士兵身上也算是好事,普通士兵不同于軍官,对老常估计没啥认同感,往后两年不是成片地投入我党阵营嘛,不管怎么样,也算是肉烂在锅里了。
楚南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你确定能拿出两千万米金?”
白朗道:“可以。”
楚南站起身来:“行,信你一回,每次一百万只,五次完成交易,一定不要忘记我的钱。”
白朗如释重负:“合作愉快,杰克先生。”
敲定了细节,威尔和白朗很快就离开了。楚南叹气道:“约翰,你准备什么时候送家人离开申海?”
约翰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下来:“越快越好,这次谢谢你了,杰克。”
楚南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小事一桩,这个白朗恐怕不简单,身上没有商人的气息,更像是特务和帮会成员。威尔说过白朗的身份吗?”
约翰点头道:“他好像是官面上的人,背后站着某些大人物。从我们这里采购盘尼西林,然后倒手出售给当局。”
想着约翰要送家人离开申海,楚南灵光一闪,好像不怀好意的灰太狼:“约翰,想没想过把家人送到香江?比起你家乡的潮湿阴冷那边气候不错,而且那边离申海不远,随时能够过去看看她们。”
约翰眼睛一亮,没有表态,楚南循循善诱道:“我听说香江有很多英资,以后你离开申海也可以到香江做生意,你觉得我的主意如何?”
约翰有些意动:“好吧,杰克,你成功说服了我,我会和汉娜商量你的建议的。”
楚南鄙视道:“和我没关系,我没有说服你,我只是提了个一个建议。”
虽然心里希望约翰全家以后在香江发展,但是无论如何是不能承认的。楚南感觉约翰是英国人,或许可以和香江的英资搭上关系,说不定某些时候就能帮上自己的忙,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