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晚意诊脉时,常楚楚的心腹婢子春花和秋月在旁伺候,两人都是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
秋月看到云晚意来回切脉,神色凝重,迟迟不下定论,赶紧跪下道:“云大小姐,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家郡主。”
“您来之前,太医院的人都来瞧过,却什么都没看出来,只有您能救郡主了!”
春花也跪着,呜呜咽咽,嘴里念叨着救救郡主之类的话。
“起来吧。”云晚意手中依旧在把脉,蹙着眉道:“太医都看不出来的病,你们也别太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
“怎么会呢?”秋月抬起盈盈泪眼,道:“都说您医术高明,能常人之不能,郡主的希望都在您身上啊!”
“您若是不能救,郡主岂不是……”
“话不能这么说,我家小姐也不是神仙。”立秋挡在云晚意身前,蹙着眉,道:“小姐已经在给楚楚郡主诊脉了。”
“暂时还没诊断出结果,你就给小姐戴上这么高的帽子,要真治不好,让小姐情何以堪?”
“是奴婢没考虑周到。”秋月拭去眼泪,道:“那就求云大小姐全力以赴吧!”
云晚意没理会秋月的做样子,继续把脉。
她已经看出了常楚楚的症状所在,常楚楚的中蛊脉象不明显。
若非云晚意有之前的经验也很难察觉,那些太医并不是装的,是真的诊断不出来脉象中的奇怪。
常楚楚就在这等着呢!
哼,还真是费尽心机!
“小姐。”立秋看到云晚意脸色不太好,小声提醒道:“要不要紧,实在不行就算了。”
“唉。”云晚意重重叹了一口气,起身对秋月和春花道:“郡主的情况,你们告诉琅琊王和王妃了吗?”
“说了,琅琊王和王妃正在赶来的路上。”秋月眼前一亮,迫不及待的问道:“云大小姐是不是看出郡主的问题了?”
云晚意摇摇头,一脸的奇怪:“楚楚郡主的脉象很奇怪,我从未见过,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了。”
“既然通知了琅琊王和王妃,还是赶紧让他们另请高明吧!”
“什么?”秋月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接下一句。
不善言辞的春花更是不知所措。
云晚意说的话和她们预料的相差太远啊!
她不应该直接诊断出楚楚郡主的问题所在吗,怎么会不知道呢?!
两个婢子怔怔的,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还是秋月先反应过来,哭着哀求道:“云大小姐既然能把出脉象中的奇怪,不如再仔细瞧瞧。”
“是啊,”春花支吾着,道:“先前太医们连奇怪都没诊出呢,您这边总有希望。”
云晚意从榻边起身,无奈道:“行医又不是买菜,萝卜白菜,不认识就是不认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我医术有限,只能看出奇怪,的确无法给楚楚郡主诊治,要是强行开药,怕会适得其反!”
秋月眼中带泪,仔细打量云晚意的脸色和反应。
似乎,不是装出来的,是真不知道!
可楚楚郡主也叮嘱过,这淮安侯府的大小姐演技精湛,心思颇多,难保是故意说看不出来。
秋月顿了顿,决定再努努力,抽泣着道:“听说几位后妃也是身子不适,病了多时,您开药缓解了。”
“实在不行,您给楚楚郡主开点止疼的药也好,再这么疼下去,会活活痛死的!”
“你们真是奇怪!”立秋的狐疑不加掩饰,盯着秋月那张泪眼朦胧的脸,道:“小姐都说没办法,哪有逼着人开药的?”
“万一给你们郡主治出个好歹,遭殃的还是我们小姐,就跟故意为难我们小姐似的!”
秋月赶紧否认:“奴婢几人没这个意思,确实是没希望了,这才如此。”
云晚意看了看秋月,又看了看榻上痛不欲生的楚楚郡主,叹道:“那几位后妃,我用的都是施针的法子。”
“你们两个婢子如此衷心护主,叫人看着感动,我倒是能给郡主施针止疼试试,但也仅仅只是试试。”
“要是适得其反,亦或者没用……”
“只要小姐愿意出手!”秋月赶紧接过话,道:“奴婢等人绝无怨言。”
这时,榻上痛的不成人形的常楚楚,也挣扎着断不成声,劝道:“云,云大小姐,求你,帮我!”
“唉!”云晚意又叹了一声,吩咐立秋道:“去把我的银针拿过来。”
“小姐?”立秋看到她态度松动,微微凝神,委婉提醒道:“楚楚郡主身份不同……”
“我尽力一试。”云晚意打断立秋的话,道:“没瞧见楚楚郡主痛成这样了?”
算卜子扮做的常嬷嬷,也在一旁劝道:“立秋,小姐也有恻隐之心,赶紧去吧。”
立秋虽有疑惑,这下也反应过来云晚意肯定有自己的打算。
她赶紧回云晚意住的位置,把银针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