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柔柔压根没有料到,她的藏身之所,会被云大志这个蠢货暴露。
恰好云怀瑜不在,云柔柔作为逃狱的死囚不敢到处乱跑,大狱中受的伤尚未恢复,需要静养,尤其是嗓子。
云晚意给她喂过毒药,她的嗓子不能说话。
好在云怀瑜从常牧云那儿,求来了些玉夫人所制的解毒药丸,本是解她身上的毒,没想到误打误撞,竟起了别的作用。
虽说不至于完全把她的嗓子治好,却能短暂的说说话。
云大志被当做探子,率先派进了茅屋。
云柔柔刚吃过药,周身不爽,看到这个惹人厌烦的弟弟,更没好气,怒道:“不是让你去帮闫婶子,来我这儿做什么?!”
虽然她行迹狼狈,可那双眼含着怨毒,云大志哪里敢和她对上,躲闪着道:“我,我来看看姐姐。”
“我有什么好看的?”云柔柔声音沙哑的不像话,恍如破旧的风箱,不耐烦道:“赶紧去。”
“是,是。”云大志环顾了一周,小心翼翼问道:“那个哥哥呢,他不在吗?”
“给我抓药去了。”云柔柔捂着脖子,咳嗽了好几声,道:“我嗓子被云晚意那毒妇下了药,本是说不出话的。”
“吃了三皇子的解药,勉强能说几句,但不能多说,痛得厉害,你这蠢货还要来打扰,一点儿眼力见都没有。”
“好。”云大志本就凉薄,心中仅存那一丝对嫡亲姐姐不忍的情绪,也随着云柔柔的不耐鄙夷化为灰烬。
“那你好好保重,就算偿还父亲和母亲的命了。”
云柔柔再迟钝,也意识到这句话不对劲,她冷眼问道:“什么意思?”
话音刚落,就见云大志朝后退了几步,走到破败的门边喊道:“进来吧。”
二十几个带刀侍卫从不同的位置进来,原本破败不堪的茅草屋内挤满了人。
“云大志,我是你亲姐姐!”云柔柔什么都明白了,目呲欲裂喊道:“你为何要这么对我?”
“亲姐姐,不一样利用了我?”云大志面上尽是恨意,不甘心道:“父亲母亲虽是被镇北王下令杀的,起因却在你身上。”
“若非你将我们引来上城,何故会与云晚意还有镇北王起冲突!”
“难道不是你们一家人贪心不足?”云柔柔怒极反笑,道:“你们想吸云晚意的血,奈何她再也不是你们想象中好欺负的人了。”
“所以你们一家子铆足了劲儿,想要来我这儿继续吸血,和凭什么,你们难道不知道一切东西皆有代价?”
云大志听不懂这些深奥的话,他嗫嚅着,道:“生育之恩大雨天,母亲十月怀胎,你作为云家的一份子,就该出力。”
“也是云晚意运气好,否则她也要为我们几兄弟铺路,这是父亲早就打算好的。”
云柔柔声音沙哑,发狂的吼叫,早就让她嗓子疼痛难忍。
她知道,尚未除完的毒,又发了。
如今被抓,只有一个死字!
云柔柔冷笑了一声,哑着嗓子道:“你以为出卖了我,能换回一条活路,却不知也是绝路。”
“别废话了,云柔柔。”领头的侍卫听不下去了,沉声呵斥道:“有什么借口,去刑部侍郎跟前说吧!”
众人都在街市上等云柔柔的到来。
还好不出所望,只用了一炷香的功夫,云柔柔就被带到了大家跟前。
林海潮确认了云柔柔的身份后,审问道:“你作为死囚,谁帮你出来的?”
“都这样了,要杀要剐随便。”云柔柔抬眼环顾,冷哼道:“别想我说出一个字!”
林海潮眉心紧蹙,转而朝常景棣看去:“王爷,您看……”
“云柔柔此前犯的罪铁板钉钉,即使如此,按照律法处置吧。”常景棣面色清冷,带着厌恶,道。
林海潮会意,提高声音道:“死囚云柔柔犯下弑母,谋害王妃的大罪,本就该诛,在大狱中更迷昏狱卒企图逃跑。”
“种种罪行,罄竹难书,按照律法该当斩首,为免节外生枝,就定在今日中午行刑!”
云柔柔如今的样子,也就靠一口恨意支撑。
她要毁了云晚意,可奈何手段不够,用尽心思还是败给了云晚意。
她从来没错,要不是云晚意回来,也不至于让她走到现在的地步!
林海潮宣布完后,侧头朝她看来:“云柔柔,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无话可说。”云柔柔的嗓音,已经变得十分难听,她铆足了劲儿,高喊道:“是我技不如人。”
“云晚意,我恨你!”
常景棣盘珠子的手微微一顿。
不等开口,林海潮已经下了命令:“云柔柔,王妃名讳岂是你能叫的,来人,把她扣押,只等午时三刻行刑!”
云柔柔被侍卫拖了下去。
林海潮扫了眼云大志和云大福,朝常景棣请示道:“王爷,这几个刁民……”
“依法处置。”常景棣给大寒做了个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