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景棣和云晚意两人私下曾讨论过这件事。
他们一致认为,张赫受先皇器重,年少成名,和先帝的后妃该是毫无往来。
何况,还是帝氏来的圣女。
因此两人以为莫莎救下张赫,乃是她自个儿打着帝妃的旗号,擅作主张。
毕竟主子惨死,她这做奴婢的没法子报仇,眼瞧着贤妃母子得宠,逐渐变成太后和皇上,她只能通过别人复仇。
张赫的妻儿因为皇上荒淫昏聩而亡,张赫便和莫莎有相同的敌人。
没想到,竟真的和帝妃有关?
这时,常景棣才紧蹙着眉开口,冷声道:“你这番话,谁又能保证几分真几分假,众所周知,母妃和前朝的人并无往来。”
“而张赫受先帝器重,有勇有谋,前途无量,他不可能自毁前程和后妃牵连。”
“再说,张赫妻儿的事情,是在母妃死后几年发生,时间对不上,母妃又不能未卜先知。”
“莫莎,你先前说过一次谎,本王不得不怀疑,你这一趟,又想对本王说另一个谎言!”
莫莎赶紧磕头,道:“先前说谎,真是奴婢言不由衷,被大祭司以性命威胁。”
“这一次并非谎言,字字句句属实,您想必也听说过圣女的性子,仁善又聪明,自打先帝提拔张赫,圣女就有所察觉。”
“张赫这人太过年轻,作为将军冲锋陷阵杀敌没得挑,但私下性子却狂傲阴鸷,不折手段,实在是不好驾驭。”
“先帝曾说要立您为太子,圣女担心他会成为隐患,曾在他尚未完全得先帝信赖时,伸出援手帮助过他的寡母,为日后埋下和契子。”
“张赫也算个恩怨分明的人,他知晓圣女这恩情,虽明面上没表示,私下却记着。”
“没想到太后,也就是当年的贤妃实在无耻,逼得圣女不得不以命保住年幼的您,这个契子不能为您留下。”
“圣女死前叮嘱奴婢,先帝死后,贤妃之子为新帝,必容不下此等恃才傲物的武将,所以让奴婢留意此人,必要时帮一帮,争取将来成为您的助力……”
“等等。”云晚意听到这,果断出声,打断莫莎的回忆:“便你说的都是真假,又有一个漏洞对不上。”
莫莎着急,连声道:“奴婢说得都是真的,既然前来,奴婢绝对不会诓骗小主子!”
“别着急。”云晚意顿了顿,道:“你先前曾说,先帝要合欢宫的下人陪葬,母妃提前预知,让你逃过一劫。”
“而你因为帝氏独有的面貌,不敢留在上城,千方百计回到帝氏,但你刚才说张赫的事,是在母妃死后几年发生。”
“按照你先前的供述,此时的你不该在上城,而在帝氏!”
常景棣面色冷漠,和帝妃有五分相似的脸紧绷着:“莫莎,你作为自小跟着母妃的心腹,再三说谎,诓骗于本王,对得起母妃保你一命吗?”
莫莎连忙摇头,跪地膝行上前:“王爷,奴婢真的没说谎,且王妃的疑惑并非奴婢的漏洞。”
“圣女死后,奴婢的确要回帝氏,可在那之前全城戒备,关卡把控严格,奴婢无法离开,如见不得光的老鼠东躲西。藏。”
“您知道的,圣女生前有心上人,太后利用这些挑拨先帝和圣女之间的关系,先帝疑心帝氏的人会带走圣女的尸身,这才戒严。”
“戒严还没多久,先帝驾崩,新帝登基,恐生是非,城中戒严更甚从前,没想到误打误撞,留到端王出事。”
“奴婢听说后,立刻想法子混入张赫宫中,告诉他真相阻止他去死,后来也是随着张赫去往封地的人马,奴婢才得以安全离开上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