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皇帝后,宋瑞阳见完礼便如实禀报了公孙燕传回来的消息。
皇帝一直半眯着眼睛不知道看向了哪里,只淡淡地说了一句,“此等贼人,是该死。”
宋瑞阳低着头,天知道他说出那样短短几句话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颤不涩,才不让人发现异样。
“行刺、盗窃东宫,如此下场倒算是便宜了,如果不是因着漕帮曾与皇家的那点渊源和你一力主张放过,哼!”
事情已经清楚明白,丢的也不是什么伤及国本的东西,皇帝便依了宋瑞阳的意思就此作罢,
宋瑞阳对皇帝深鞠一躬,比平时行礼多停滞了几息才起身,也借此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和眼神。
他既让公孙燕去追流月,就知道这身份始终瞒不住,而且皇帝和他约定的三天之期也到,宋瑞阳干脆先发制人,先说了漕帮因自己受损,帮主来行窃泄愤,还强调流月并没有伤自己,暂时拖住皇帝不对漕帮下手。
至于自己心里那些乱糟糟的事情,他想等流月回来再好好厘清,可万万没想到三个月的坐立不安就等来这样一个消息!
皇帝和宋瑞阳说了一些公事,突然问道,“你和那周小姐的婚事,打算如何处置?”
宋瑞阳一愣,随即毫不在意地答道,“周志远行事有辱朝廷,贻害民生,全无德行可言,不追究周大人已是开恩,这婚事儿臣是万万不想继续的。”
皇帝不在意一个周家小姐,见宋瑞阳态度明确,也就全依了,顺便也给其他人敲敲警钟。
宋瑞阳心里清楚,皇家的婚姻哪能顺着自己的心?不能得梦中那个姑娘是早就明白的,只是周家兄妹都如此对待她,能彻底摒弃,也算是自己心里有了个小小的慰藉。
但伊人长辞,一切的一切,也只能就此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