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珠和肖汪梓到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两层高的酒楼已经张起了荧黄色的灯笼,为朦胧的夜增添了一抹亮色。楼里已经热闹起来,还隐隐约约有女子的歌声从里传来。
“公子,这里面还有表演呢?是那种正经的还是不正经的?”
陆珠恭敬的跟在肖汪梓的身后,微微低着头,有点猥琐的询问。
“吭,在男人看来是比较正经的,但在女人看来可能就不太正经了。”肖汪梓一本正经的解释,提前让她做个心理准备。
但是陆珠这个现代人进去一看,不就是楼下大堂有一方舞台,一个娇媚的女子在唱曲嘛,词儿唱的是闺中女子相思情郎,这就不正经了?那你们是没听过真正的艳曲,什么十八……老司机……那才是没耳朵听呢。
陆珠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低着头继续上楼,两人在小二的指引下来到了包间。
包间里因为肖汪梓的到来响起了一阵热闹的喧哗,一番寒暄后肖汪梓落了座,而陆珠则悄悄按照事先的吩咐退到肖汪梓身后一米处。
陆珠趁着没人注意,开始偷偷抬眼打量,没成想第一眼就看到了一个也在打量她的人,是窦行止。
陆珠错过眼当没看见对方嫌弃的眼神,观察起其他人。
今天是王二公子请客,就是那天柜姐们八卦的王小姐的哥哥,据说王小姐又胖又丑,可他哥哥倒是生得好模样嘛,身材瘦高,五官清俊,又是个衣服架子,不愧是家里开丝绸行的,穿得布料都是上乘的,看着就是价值不菲。
当然在座的也有肥头大耳,大腹便便的男子,陆珠就不忍心细看了。
钱钟书说过,对于丑人细看是一种残忍。钱老总结的太精辟了。
但陆珠还是给依据他们的外形,做了形象的编号。有身穿紫袍的大茄子,身体浑圆脸上有痣的芝麻球,又瘦又黑的瘦麻杆,说话声音巨大的大喇叭。
再看王二公子、肖汪梓、窦行止三人,就像撒进了歪瓜裂枣里的小花花,身上自带光环。
“行止兄在看什么?”王二公子好奇的随着窦行止的目光看去,看到的居然是是肖汪梓带来的随身小厮,白白净净,年龄不太大,正转着一双大眼左看右看。
看到王二公子在打量自己,陆珠慌忙垂下眼睛,恨不得把头埋进凶里。
难道行止兄好这一口?盯着人家一眨不眨的看,王二公子心里默默记下了。
这些有钱人家的公子哥有好男风的,往往会把心上人养成小厮,常常带在身边服侍,都是长相阴柔,有一点女气,肖汪梓带来的小厮就有一点那味儿。
看什么看,没见过女扮男装嘛!陆珠翻了一个大白眼给窦行止,窦行止调转视线让白眼落了个空。
突然,有一伙人推门而入。这群人居然叫了姑娘来倒酒、唱曲!一时间推杯换盏声,莺莺燕燕声,此起彼伏。
那些姑娘劝酒的话说的一套又一套,大胆点的端着酒杯就往他们嘴里喂。
轮到肖汪梓时,他习以为常地听姑娘与他调笑,就着杯子就把酒喝了,看得陆珠心里不是滋味。
窦行止虽然不讨喜,但却表现的比较正常,只双手接过杯子,或者干脆端起自己的酒杯让姑娘倒满。
陆珠躲在后面,边观察,边吃着被肖汪梓特意撤下来的小菜,偷偷摸摸趁他们喝的正高兴吃一点。
真是不明白,肖汪梓想让她见什么世面,这场面和现代依然没什么区别,陆珠无聊的打起了哈欠,早知道就不来了,还要让二婶他们担心怎么迟迟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