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孟姐姐你自己小心,我先回家跟爹娘交代一下,过几天就来陪你。”
孟清浅点头。送走了李悦后,她吩咐准备马车,把自己打扮成普通妇人的模样,带着雪霏和薇止动身前往白马寺。
求姻缘有月老,求富贵有财神,而来白马寺的香客,大多就是求家人和自身平安了。孟清浅自然也不例外。她虔诚地跪在佛像前,双手合十,许下自己的心愿。
“信女自知平日少来供奉佛祖,如今有了危难才来恳求佛祖保佑,实为不敬,但料想佛祖慈悲,定然舍不得众生受苦,故前来祈求。信女一愿夫君萧桐平安归来,二愿表哥早日伤愈凯旋而归,三愿这天下太平,再无烽火狼烟。万望佛祖保佑信女心愿得成,他日必将为佛祖重塑金身,以还心愿。信女孟清浅敬上。”
说着,孟清浅在佛像前恭敬地磕了三个头,然后拿起前方的签筒,虔诚地摇出了一只签。
她把签捡起来一看,眉头再次深锁。薇止见她这模样好奇得很,就凑过去看签文上写了什么,孟清浅也不避着她。
薇止看着签文目瞪口呆,上面赫然写着:第零签——江流天地外,山色有无中。
“这忽悠人的吧。”薇止脱口而出。就算她很少拜佛,也知道哪里有什么第零签的说法。
“佛祖面前,不准胡说。”孟清浅轻声呵斥,薇止立刻乖乖闭了嘴。
雪霏犹豫的说:“薇止虽然口没遮拦,但说的也有些道理。寺庙的签文我虽不懂,但这第零签实在怪异。”
孟清浅心里隐约有不好的预感,却还是安慰众人:“别想这么多了,问问庙祝不就知道了。”
说着,孟清浅到了大门口,找到解签的庙祝,把签文递上。
庙祝看到这一签也愣了愣,却不急着解签,反倒一直盯着孟清浅的脸看。
“你这和尚好无礼,我们家夫人找你解签,你怎么却一直盯着我们家夫人看呢?”薇止顾怪嗔道。
一旁的庙祝连忙笑道:“小姑娘莫要误会,贫僧只是在看这位夫人的面相。”
“好好的找你解签,看什么面相!”雪霏也道。
庙祝立刻解释:“施主有所不知,我白马寺所有签文中,零签统共就两支,多年来几乎没有人抽中过,贫僧心下好奇,才多看了夫人几眼,这位夫人的面相贵不可言,此时虽然衣着朴素,但必定是大富大贵之辈。”
薇止在心里腹诽:一国公主,当朝王妃,当然大富大贵了,还用你说。
孟清浅暗道:一个解签的庙祝都有如此眼力,白马寺果然名不虚传。遂道:“那么敢问大师,此签何解?”
庙祝沉吟了一会,道:“这签文贫僧无法解,如夫人觉得方便,请移步内堂去找主持方丈解签。”
孟清浅想了想,说:“那就烦劳大师带路。”
庙祝叫来了一个小沙弥,他见了一个佛礼,带着孟清浅一行人到了主持方丈的禅房外,却见主持方丈的房门紧闭。
小沙弥歉意的说:“三位施主,实在抱歉。主持方丈房门紧闭,此刻定是在会见贵客,恐怕不宜打扰。三位可否稍等片刻?”
“我家夫人怀有身孕,岂是能久等的!”雪霏不悦道。
孟清浅看了她一眼,示意她稍安勿躁,又对小沙弥说:“不知方丈会客何时结束?”
小沙弥有些为难:“这……小僧实在不知。我们方丈会客时间从来不定,有时不过一炷香功夫,有时畅聊三天三夜也不是问题。”
“就不能去敲敲门提醒一下方丈有人在外面等他吗?”薇止问。
“这……”小沙弥犹豫。
“好了,别为难小师父了。我们等吧。”说着,孟清浅就真的退了几步,在门外等候。雪霏和薇止纵然意难平,也只好跟了过去。
初冬天寒,等在外冷自然是冷的。小沙弥又看了看她高高隆起的肚子,心下不忍,于是上前轻轻地敲了敲方丈的房门。
“老衲正在会见贵客,不是吩咐了不要前来打扰么?”门内传出低沉桑老的声音,虽是责怪之言,却也如同妙音佛法一般发人深省。
小沙弥连忙道歉:“方丈,弟子知错了。只是这门外的客人抽中了只有您能解的第零签,客人本想在门外等方丈会客完毕后再找您解签,但弟子见初冬天寒,况且门外的夫人怀有身孕,这才斗胆打扰方丈。”
里面的方丈似有犹豫,只听见另一个声音响起:“既然门外是位孕妇,就让客人先进来吧。”
这个声音好熟悉。孟清浅正疑惑着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就听见方丈说:“那就请门外的夫人先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