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将避尘与玉令轻放于蓝忘机枕边,凝视片刻后,转身离去。
接着,他步入隔壁蓝曦臣的房间,将朔月放置一侧后,移步至蓝曦臣榻前。
“蓝大哥,抱歉了,临行前改改你的梦,免得我不在时你对江澄存有异心。”他伸出手,对蓝曦臣施法,使其在梦中得见他与江澄的前世情缘。
而今江澄身份特殊,如此行事,也只为保江澄一命,他不敢赌蓝曦臣今生是否仍会对江澄毫无保留。
离开蓝曦臣房间,魏无羡本欲去找江澄和江厌离,方踏入他们的院子,便又收回了脚,他实不知该如何与他们辞别,亦恐他们察觉自己的不对劲。
思考许久,魏无羡终于鼓起勇气敲响了江澄的房门。
江澄开门看到是魏无羡,有些惊讶,惊讶于他为何没有直接踹门而入。
魏无羡举起不知何时拿出来的酒坛子,说道:“我刚去了趟姑苏,买了几坛天子笑回来,蓝湛睡了不能陪我喝,所以我只好来找你了。”
江澄让开路,冷哼一声道:“大晚上跑去姑苏买酒的,大概也只有你了。”
“你管我,喝不喝?”魏无羡又从怀里掏出一包烧鸡,正好可以当下酒菜,光喝酒也无趣。
江澄关上门,坐在魏无羡对面,直接打开一坛酒,猛灌了一口,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说出来让我开心一下。”
闻言,魏无羡不屑笑道:“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瞧你脸上,都写满了‘为何蓝涣对我不如蓝湛对魏无羡那般亲昵,难道蓝涣今生对我无意’,是不是?”
“滚,我才没想这些。”江澄一口否决,但他心虚的表现明显被魏无羡猜中了。
即使不是魏无羡说的那样,也是有那层意思的。
前世他们聚少离多,江澄又英年早逝,根本没有太多时间亲密相处。如今他们形影不离相处了四年之久,却毫无进展,竟只以朋友互处。
若是换作魏无羡,早就将人骗上床,来个霸王硬上弓,哪怕是个直的,也要将其掰弯。
哪像江澄这样,婆婆妈妈,蓝曦臣不表示,他自己也只把蓝曦臣当兄弟,这样如何能有进一步的发展。
魏无羡道:“依我之见,你就该直接霸王硬上弓。你想想之前那女子,她都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污蔑蓝曦臣玷污她,你有何可怕的?莫非你还不如一个女子有胆量?”
江澄白了他一眼,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不要脸?若惊吓到蓝曦臣,他将我赶走,我又该如何是好?如此岂不是更没有机会了?”
他无奈地拍了拍江澄的肩膀,劝道:“在这件事上,不要脸些的好。前世是蓝大哥主动,今生你主动一次也不会有什么损失。你看我和蓝湛,相识不过数月,我便将他稳稳拿捏。你也应当主动些,否则你们永远不会有进展。”
江澄沉默许久,或许是酒喝多了,他竟觉得魏无羡的话甚是有理。
魏无羡又道:“让他对你动情,也是保障你自身安全。他若真对你有情了,自然舍不得利用你复活他母亲。”
对此,江澄高声反驳道:“即便他不喜欢我,也不会利用我,别把他想得那么坏,蓝曦臣绝不是这样的人。”
魏无羡无奈轻笑,举起酒坛子与江澄碰杯,道:“是是是,你的蓝涣天下第一温柔、第一好,不过不如我的蓝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