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都在屋外?”
蓝廷忽现于众人身后,聂怀桑抱着蓝景仪紧随其后。
众人见蓝廷到来,纷纷行礼。
尚未等他们回话,屋内便传来江厌离痛苦的叫喊声,蓝廷的心亦随之一颤,垂在身侧的双手不由握紧。
当年他的妻子生产蓝景仪时亦是这般,可不幸的是,诞下蓝景仪后,她便弃父子二人而去。
此刻重见这情形,又忆起当年妻子的模样,使他有些站立不稳。
江厌离自白昼至黑夜生产,痛呼声也愈发孱弱。
侍从频繁出入,端出一盆又一盆血水,室外守候的几人心急如焚。
蓝景仪忽地在聂怀桑怀中躁动,口中呢喃,语意不明。
蓝廷此时前来轩王府,皆是因蓝景仪。
他得闲伴其至御花园漫步,初时一切尚好,逗弄他时还笑得开心。
可当他们行至种植金星雪浪之处时,蓝景仪骤然啼哭不止,任人如何哄劝皆无济于事。
蓝廷耐心询问他所求何事,意欲何为,他皆不作回应,只是拼命挣脱蓝廷怀抱,朝着花丛伸手乱抓。
他与聂怀桑顺着蓝景仪所指方向看去,只见花期已过的金星雪浪,不知何时,竟生出一朵花苞,正含苞待放。
聂怀桑凝视着半开的牡丹花,陷入沉思,如今世人皆默认金星雪浪代表着轩王府,此花也只有轩王府开的最好,御花园都不及。
过了花期的花忽而生苞,甚至即将绽放,他不禁联想到身怀六甲的江厌离,似乎也临近产期了。
他猜测道:“莫非是轩王府有何事发生?”
蓝景仪一听聂怀桑提及轩王府,哭声渐息。
见状,他们便即刻动身前往轩王府一探究竟。
平日他们常言,金凌降生后,蓝景仪便是他的兄长,身为长兄需多加照拂弟弟。
小孩本就通灵性,知晓许多常人不知之事。
而今看来,应当是蓝景仪感应到了金凌即将降生,这才哭闹着要来轩王府。
屋内江厌离的声音戛然而止,江澄和金子轩心头一紧,当下便欲闯入房中,唯恐江厌离遭遇不测。
正在此时,蓝景仪竟清晰喊出他方才一直想说的话:“金凌!”
紧接着,屋内响起婴儿的啼哭声,江澄和金子轩不禁松了口气。
可蓝廷依旧忧心忡忡,屋内无人来报喜,他便心神不宁,唯恐江厌离会如他妻子一般离世。
许久,温情推门而出,却只让金子轩进屋探望江厌离。
蓝廷连忙问道:“轩王妃情况如何?身体是否有碍?”
温情微微一笑,答道:“厌离无事,只是有些疲惫。”
闻言,蓝廷悬着的心这才落地。
“皇上,不好了,景仪晕过去了!”聂怀桑突然惊呼。
温情挤开人群,为蓝景仪诊脉,她眉头微皱,白了聂怀桑一眼,道:“小殿下只是睡着了,你如此大惊小怪作甚?”
“啊?我不知道啊。”聂怀桑缩了缩脖子。
可是,方才蓝景仪还吵闹不休,甚至在金凌出生之时,喊出了他的名字,怎会突然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