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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乾在学一样事,姜慕白知道,太子当的可不轻松。

要把有意的做成无意的,把无意的做成顺理成章的,总括叫人迷糊,却处处都是中华四千年做人的水平。

什么是情商呢,上来就说,啊,陛下,孤王,老子天下第一?皇帝无疑是最会做人的了,一个好皇帝不仅知道自己强势在哪弱势在哪,更知道别人为什么附庸自己,什么时候玩砸了或者别人不跟他玩了,杀谁比较能造成威慑力又能解决事端,类似总总求衡。

所以说这些刻意的东西要靠猜靠学靠恭维是永远学不会的,最多学个形是神非。

开国皇帝一般都不会玩砸,因为心底对班底有打算,但对李承乾这样一门心思或者被别人捧上位的,活脱脱就是一出权力的游戏。他才十几岁,本心丰衣足食当然不会是个坏人,若非要说是,也只是掌握了别人的生杀予夺,偶尔不能面面俱到而已。

守成之君,可比开国皇帝难受多了,创业的人吃过的苦,他半点体会都不会有,也不知道该怎样去做。

姜慕白不想纠正行为,但他的反应却必须和程处墨表现得不一样。

他起码得无知一点,最好还是闭上嘴少说话。但这位太子的眼力却一点都不差,他越是闭嘴,每每到一起的时候,就越要提到他的名字。

“我还小咧。”姜慕白啃了一口烤鸡,回了句万应的废话

承乾看着他好笑,拿生的鸡翅烤熟,递给他一截。

“多吃些,早点长大会于家国有用。”

姜慕白嗯嗯嗯,谢太子哥,自己又烤了一截,当作无知递给承乾。

宫女皱眉要拿走,被太子挡了,啥也不避讳,当着姜慕白的面就啃。程处墨只当太子瞧得起自己这位表弟,心里也是高兴,哈哈赔笑耍混不提。

他自在宫中经营他的人情,混他的熟脸。再说河州本家姜二爷得了供奉牌子,月银哗啦啦的又来了,他有了活钱不假,可要插手已经属于别人的营生,又有哪个看他那点脸面,就舍了饭碗和刺史大人的抬爱呢。

他到底是发过誓的,不敢也没脸说就这么放弃算了,心里没辙只能先收敛原本草堂管药事的老人,白养在家,看着那草堂底下来来往往的都不是本家人,心里烦闷。

他自愁眉不展,王六则学了当年姜南氏带儿子进长安的招数,扮成扶灵归丧的,买通一众人送他暗暗回了河州。他着实是个聪明人,知道从哪开始想办法,到河州城不远的山里,一把毒药把那送他归家的人全数药死了,尸体不管也管不了,然后扮成逃难归乡耕田的,他当然对河州熟悉,几句家乡话下来,连路引都省了,进了城把衣服一换,一身好皮肉翻墙过院,趁着家人不注意,大雨天里跪在中堂前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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