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明芝说:“那我们明天就去考验你,看你会不会,是吹哩还是真会?农村有的是活,就看你干不干,有苦力没有苦力!”
张子兴说:“没有问题。”
郭明芝怕父母说不是,交待了水壶、夜间用的东西,就过去了。张子兴也没有再挽留,郭明芝走后,关了门,又在写字台上看了一会儿书。关门倒不是怕人入室行窃,而是怕野兽悄然入室伤人。
山乡的夜晚寂静而沉着,孤独而稳重,没有吵杂,没有喧嚣,没有有节奏的轰鸣,像远古静寂的深渊。偶尔的狗叫更显得空旷深远。
睡在新被褥里面,张子兴仿佛感到郭明芝的温馨和体香,这是她亲自缝的吗?她花了多长时间,倾注了多少热情,是不是专门为我而做的?他想象着新婚之夜,就盖着这样的新被褥,和郭明芝在一个炕头上,多么幸福的时刻!郭明芝主动进入到自己的被子里面,温馨而光滑的身子,体香陶醉着自己!郭明芝明彻的眼睛深情地看着自己,期待着什么,呼吸深沉而奇妙!
不知什么时候,张子兴沉入梦乡,梦见他和郭明芝举行盛大的婚礼,他牵着郭明芝的手臂,从街道缓缓而行,前面锣鼓喧天,唢呐齐鸣。人们都羡慕地看着他们俩,郭明芝穿着婚纱,满脸含笑,如天使般地要陪伴他走过精彩的人生。
他如掉进甜蜜的糖罐子,浑身散发着甜蜜、恩爱和幸福,他高兴地大笑,竟流出了幸福的热泪。
突然,窗外一声恶狗狂叫,把美梦中的张子兴惊醒,他睁着眼睛,回味刚才的梦境,多么的美好呀!他再也没有睡着,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又沉沉入睡。
睡梦中,轻轻地敲门声惊醒了他,门外郭明芝轻轻地叫他:“张子兴,起来呀,饭熟了,快起来吃饭!”
张子兴一射起来,应道:“起来了,马上来开门。”说着三下两下穿好衣服,跳下炕,开了门。
郭明芝见还没有把被子拾掇好,赶紧上了炕拾掇被褥。张子兴一下上了炕阻止郭明芝,要自己拾掇。三下两下,郭明芝已经把被褥拾掇好,整整齐齐放在炕的一角。下子炕,郭明芝又端来洗脸水,让张子兴洗脸洗漱。
农村早饭早,要是城里这个时候正睡懒觉,吃饭没有时间,什么时间起来,才慢慢张罗做饭,早饭结束已经接近中午了。
洗漱了,张子兴和郭明芝走进她母亲的窑里,饭已经摆放好,单待客人到来开饭。张子兴客气地说:“啊呀,让你们久等了!”
郭明芝的母亲说:“我们常就这个时候吃饭,吃了还有营生做。城里星期六星期天是休息时间,不忙,还是城里好。”
张子兴说:“吃了饭,我也帮你们做活去。”
郭明芝的母亲说:“你和明芝就待在家里,也没有什么大活重活,就是锄锄草,间间苗。”
张子兴说:“我小时候在家里干过农活,锄草间苗都会,还是一把好手,做得又快又好。你们就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