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瑜和桑柔间会时常走动,顾珩不知为何,总怂恿着她去和顾瑜多处处。
桑柔倒是不是不愿意,但她懒惯了,特别是天冷了,要不是顾珩回回威胁她,再不起床就要她,她甚至连床都不愿下,更何况大老远跑到顾瑜那儿去。
后来听顾琦告密:“阿姐说,三哥是想让你多看看阿姐怀孕的模样,见她一家三口和乐圆满的画面,心头一动,也会想要个孩子,然后回来和三哥也赶紧生几个。”
桑柔听了哭笑不得,竟不知顾珩也有这般幼稚的心思。
可是,说到孩子,她怎能不期待能孕育一个同他的孩子,只是,她不知自己是否有福能熬到那一刻餐。
因顾及桑柔的身体,顾珩晚上并不会太折腾她,保证她睡足修养好。但搂着她,怀中温香暖玉,总轻而易举萌生那方面的念想,分明才刚刚得到过,却是食髓知味般,总不餍足。几次忍无可忍,便下了床跑到书房去睡。
桑柔不知他这方面的隐忍,以为他有事忙,并不会太叨扰他斛。
而顾珩也确实忙,常常处理公事到半夜才回来。
一身冬夜湿寒,他进房后,都会到炉子边静坐一会儿,待身上温热了些,才脱衣掀被躺进去,动作轻巧地将熟睡的桑柔揽近一些。
他熨帖的身体一贴近,桑柔便自觉地往他怀中拱,手挂上他的脖子,靠在他臂窝里,调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睡。
他知她醒了,手拨了拨她额前的碎发,说:“吵醒你了?”
桑柔在他怀里蹭了蹭,声音糯哑:“你不在,晚上一个人睡好冷,你以后早点回来陪我睡觉好不好?”
顾珩默了会儿,偏头在她额上落下一吻,说:“好。”
她有自己的方式心疼他。
陆虚和煦等人有时在太子府中处理公事,会留下用膳。这时,顾珩会叫桑柔过来,同他们一起吃饭。
人前,桑柔从来不违顾珩的意,顶着连天哈欠从软榻上下来,收拾收拾去见人。
飨厅四处屋角放置暖炉,门一关,隔绝屋外天寒地冻。都是熟识,也无需拘谨,但桑柔还是有所收敛。
陆虚问起顾瑜的产期,和煦停下筷子,说:“明年初。”脸上满是期待和知足。
“孩子的名字取好了?”
“嗯,女的就叫嘉诩,‘意气扬扬,若自矜诩’的诩。男的叫嘉翕,‘将欲翕之,必固张之’的翕。”
桑柔连连点头:“好名字,原我还准备了好几个想供你挑选呢,现在一听你们取的,我的都不敢拿上台面来了。”
陆虚问:“哦,阿柔取了什么?”
桑柔摆摆手:“相形见绌,相形见绌,不敢弄斧,不敢弄斧。”
顾琦插话道:“嫂子可以留着将来你和三哥的孩子用啊!”
顾琦这般一说,顾珩也朝她看过来,眼里有不明的笑意。她赧然,桌下脚一蹬,往对方腿上踢去,却是听得陆虚一声闷哼。
她一愣,反应过来后登时大窘。
顾珩唇角微扬。
陆虚轻咳一声,也不戳穿,只是问:“对,说起你们两个,打算什么时候要个孩子?”
桑柔心想,这一家子绝对是串通好的,来套她的话。可是生孩子这事,哪能她点一下头就能蹦出一个孩子的。顾珩近来虽不似最初那些日子缠得紧了,夜里但也没少折腾她,可两人才结婚一月余,哪能那么快呢。
可当下,饭桌上团团而坐的几人皆盯着她,让她如何作答。
桑柔尚纠结,顾珩就已发话了:“这事,顺其自然。”一手已于桌下握住桑柔的手。
陆虚也看出桑柔脸上的不自然,解围道:“对,顺其自然。该来的时候总会来,你们新婚,二人世界尚未过够,这事也不用着急。”
桑柔低头扒饭。
夜里。*之后。
顾珩搂着还颤喘不定的桑柔,说:“先前问你,你说挺喜欢孩子的,但是怎么今日见你好似不大高兴,是不想要孩子吗?”
桑柔趴在他胸口,本乏累不已,闻言怔了怔,而后答:“我那是害羞。”
顾珩将她抱上来一些,扣着她的脸,眼利若鹰眸,而后猛然吻住她,一阵伸长绵重的索取后,他放开呼吸半失的她,说:“你这时的模样,才是害羞。”
桑柔眼中满是氤氲水汽,捂着唇,逞强道:“错,我现在是恼羞成怒。”
顾珩侧躺,一手支着头,好整以暇地看她:“哦?恼羞成怒的你现在是要如何?”
桑柔瞪着她,好一阵思索,而后愤然宣布道:“罚你接下来一个月都不能碰我。“
顾珩眉梢一挑。
桑柔霎时气短:“半……半个月。”
顾珩眉毛挑的更高。
桑柔:“十十十……十天?”
他仍不语,凉凉地望着她。
桑柔捂住胸口,
慢慢往后缩:“三天!不能再少了!”
顾珩伸手随随便便一勾,她又重新落入怀中。他贴在她唇边,幽幽道:“你觉得这事你做的了主?”
桑柔服软,说:“偶尔……你给点面子,不要说出来行吗?”
顾珩笑:“只有我们两个。”
桑柔说:“……那还是要给一下的,做做样子,给我点心理安慰。”
顾珩不置可否,又忽然说:“话题也偏得差不多了,是时候转回来了。”
桑柔哀呼,有这样一个难忽悠的夫君真是辛苦。
“阿柔,若你没做好要孩子的准备……”
“不是。我是想要孩子的。只是……”她打断他,“我们才好好在一起没多久,我已经觉得幸福万分。有时候怕自己太贪心,得陇望蜀,反倒失了眼前的幸福。”
“阿柔……”顾珩翻身伏于她上方,与她对视,“眼前的一切并非虚幻,我们已是夫妻,幸福自是理所当然,跑不掉拿不走。其余任何事情,我都会处理好。你只要安心待在我身边,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好,其他不用多想。”
他目光沉沉,全是肃穆郑重之色,桑柔心头动容,伸手捧住他的脸,说:“这便是所谓包.养吗?”
顾珩握住她的手:“嗯。”
“唔……这般弄得好似我吃软饭一样。”
顾珩重又躺下,将她搂入怀中,掖了掖被角,说:“你亦可以有所作为。你本智慧,朝堂之事,我不想你担忧。但穆氏商行的事情,你可以帮着处理。”
“啊对,差点忘了这茬了。穆缜他可还好?”她又想起什么,“南下那次,在雍州小镇,我恍惚见到的人便是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