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背上怎会有红点?”
背后肚兜的带子不小心跟头发打结了,她只能让包子帮忙解开。
包子这一惊呼倒让她愕然,“什么样的红点?”
该不会这身体是爱长痘痘的体质吧得?
“就是像被蚊子咬过一样的小红点,不止一个呢,有好几处快淡得看不见了。”包子自小就伺候小姐,自是知道小姐的背像美玉一样白嫩无暇,突然有了可疑的红点自然叫她担忧。
变了性子的小姐也不喜欢她伺候沐浴,所以现在才发觉。
怀瑾皱眉,将背对着铜镜,奈何怎么看都看不到。
像蚊子咬过一样的红点,该不会真是长痘吧?
这身体不耐吃么?那会要她命的好么!
“要不,奴婢去请太医过来一趟?”包子也很担忧地问。
怀瑾想了想,点头,虽然一直觉得这古代的医术很不靠谱,但有个诊断也好,她总得弄清楚这身体还能不能肆无忌惮地吃啊。
她还要尝遍天下美食的说。
很快,包子就把太医请来了,包子还懂得请个女太医,总算还有点脑子。
女太医约四十岁,看得出颇有阅历。
她放心地趴在床上,让女太医查看背后红点,岂知女太医看了后慌忙退出帐外。
“所有人都退出去,从这一刻起不能靠近太孙妃。”
不能靠近?说得好像她得了什么传染病一样!
“莫太医,我家小姐怎么了?”包子焦急地问。
怀瑾也拉上衣裳从床上懒懒坐起来,撩开帷帐,“是啊,莫太医,你这表情让我很不安呐。”
说是不安,可看起来天塌下来都影响不到她的样子。
莫太医紧拧着眉,作揖道,“回娘娘,臣怀疑娘娘……得了天花!”
“天花!”包子听完差点没昏过去,焦急地抓住莫太医,“莫太医,你是不是弄错了?我家小姐无缘无故怎会染上天花?我家小姐还有几日就要同皇太孙大婚了呀!”
“臣从医多年,也确诊过天花的例子,娘娘背上的红点正是天花所致,所以,由现在起,所有人都得退出承阳殿,以免传染。”莫太医很肯定地说。
“天花吗?”低语从帷帐里传出,听不出是何情绪。
“是,是的,娘娘,臣需得马上将此事禀告皇上,皇太孙需得马上撤离。”那意味不明的语调让莫太医有些胆颤。
“嗯,你去吧,如实禀告即可。”怀瑾很爽快地挥挥手。
莫太医一走,怀瑾躺在床上哈哈大笑起来。
天花?还能再扯点吗?当她这二十一世纪的人白当的啊,谁不知道天花有症状的。
寒战,高热,乏力,头痛,酸痛,体温升高……
她现在简直舒畅得不得了啊,就像便秘多久终于通畅了,全世界都美好的感觉啊!
这下,正好有理由不嫁了,幸福来得太突然了有木有!
“小姐,求您别笑了,想哭就哭吧,奴婢才不相信您染了天花,您一定可以如愿嫁给皇太孙的。”包子在寝殿外的纱幔后哭得抽抽噎噎的。
怀瑾额角抽搐,“包子,我觉得你还是快点出去吧,天花这病马虎不得。”
她哪点想嫁给那个草包了,她又不是那个花痴的肖燕,为了得到男人还下药,简直丢尽女人的脸!
“呜呜……小姐,奴婢不走,奴婢要留下来照顾小姐。”包子扯开嗓子大哭。
“喔?不怕被天花传染?估计这会你跟我说话已经被传染了,染上天花很可怕的,皮肤成批依次出现斑疹、丘疹、疱疹、脓疱,最后结痂、脱痂,遗留痘疤……尤其是脓包流脓的时候很恶心……”
“小小,小姐,奴婢到外面去看看能做什么对小姐病情有利的事,小姐,奴婢会等着您好起来的,万一小姐……奴婢也会跟着去的。”陪小姐死她倒不怕,她怕的是自己会变成小姐说的那样,恶心的样子。
说完,一溜烟跑出去了,整个似雪院顿时门窗紧闭。
劈风在榻
前哼哼唧唧地求关注,怀瑾笑着下榻坐在地上揉揉它的脑袋。
“劈风,你想走的话就走吧,我不知道天花这东西会不会传染给动物。”
劈风用脑袋去蹭她,哼哼唧唧,用前爪去抓她,甚至用牙齿扯她的衣角,表示不满。
赶它走,哼!
“衣服都被你扯坏了,不赶你走行了吧!”怀瑾笑着抱它,狗果然是人类最忠诚的朋友。
……
东宫
“殿下,娘娘,成了!太孙妃患天花的事已经传到皇上那了,现在整个承阳殿都被隔离了呢!”喜鹊将得来的喜讯上报。
一直在享乐的太子听到这个好消息,来了精神,“皇太孙呢?”
“听闻皇太孙一早就出宫去探望受伤寒的太傅了,怕是对此事尚未知,但这么大事也该传到他耳里了。”
“太好了!爱妃果然聪明了得。”太子放开怀中美人,赞赏地道。
“殿下,先别高兴得太早,事情未成定局前妄下定论还太早,您忘了先前姐姐也是给了人好消息后又叫人失望。”唐诗诗娇滴滴地波冷水。
庞婉瑜面色一冷,上前将她从太子怀中扯过来,一巴掌过去,“这巴掌是告诉你谁才是东宫的女主人,这一巴掌是告诉你,何为尊卑!这一巴掌是让你睁大眼睛看清楚,本宫是谁!!”
被扇得双颊红肿的唐诗诗委屈地看向太子,“殿下……”
太子烦躁地挥挥手,“下去下去。”
“殿下……”唐诗诗哭得梨花带雨,乞求怜惜,奈何这世上最无情的人就是有权有势的人。
庞婉瑜让人将她拖下去,然后重新换上柔媚的笑脸偎进太子怀里,“殿下,臣妾方才不该在殿下面前如此动怒。”
“爱妃做得对,是本宫近来冷落爱妃了,撒撒气也是应该的。”太子轻声诱哄。他还得仰仗她父亲的势力助自己来日称帝。
庞婉瑜娇笑着,眼里却是冷蔑的笑意。就凭这个废物也想废了她,除非他不想当这个太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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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花?”
听到这消息,祈天澈正在太傅府做客。
“她说的?”他怀疑地问。
“据说是她让莫太医跟皇上如实禀报的。”好端端地怎么就得了天花,李培盛也百思不得其解。
祈天澈轻笑,“这莫太医似乎是宰相提携入太医院的,也是她诊断出太子妃有孕的,太子妃小产的时候也是她照看的?”
“爷,您是说……”李培盛恍然大悟,这天花看来多半是假的。
祈天澈难得愉悦地低低笑开来,她竟然想将计就计,她以为他会让她如愿吗?
李培盛看着主子千年难得一见的笑容,而且还是连着笑不断,简直比见到铁树开花还稀奇。
祈天澈忽然想起自己忽略了个很严重的问题。
她为何召太医,身子不适?
“管家,你同太傅说一声,本宫有事先回宫,下次再来探望。”匆匆交代了句,起身离开。
“爷,您与斐公子之约时辰未到。”李培盛追上去。
“你去赴约,告诉他我有事。”
走出太傅府,正好看见府门口有一匹白马,翻身上马,驾驭而去,“告诉马的主人,借用,他日还回。”
李培盛吃惊地站在原地,他家的爷何时这般任性过了?
马蹄声才远去,一抹青影从太傅府走出,还整理着裤腰带,像是刚解决完三急的样子。
“咦!老子的马呢!”青衫男人看到拴在门口的马没了,着急地四下寻找。
李培盛看那人长得尤为粗犷,一脸胡子不太好惹的样子,觉得还是先溜为妙,但是,没溜出多远就被别人从后拎住了。
“喂!看到老子的马没?”青衣男子粗声问道。
李培盛认命地为主子善后,“其实,你的马被皇太孙征用了,我保证他会还你一匹汗血宝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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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有汗血宝马干嘛还抢老子的!”皇太孙什么玩意儿,以为他怕啊,说起来他还得对他客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