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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7.今日就是五日之期(1 / 2)

大雨冲刷,秋离枫全身湿透,如游魂般走在无法辨物的雨幕里。

好像应该还有什么重要的事等他去办,是什么呢?

“楼主!凡”

忽然,前方传来一道声音謦。

他喜出望外,这声音他记得,是龙飞。

龙飞驾着马车从雨幕里出现,让马车停下,下车,对他拱手作揖,“属下前来接您,请楼主上马车。”

秋离枫点点头,暗自松了口气,转身上马车。

大雨滂沱,马车飞快穿梭在雨幕里。

他们住的是从一家农家夫妇手里买来的小农屋,就在城外不远。

“请楼主尽快换下身上的湿衣裳。”跟在身后进屋的龙飞提醒。

小屋里很简陋,一张床,一张桌,还有挂在墙上的蓑衣。

秋离枫本就淡泊,自是不会在意这些。

他看到床上放着整齐的衣物,上前直接除下衣裳换上,然后取来琴对着门外的雨,静静抚琴。

伴随着雨声响起的琴音莫名觉得有些哀伤。

换好衣服的龙飞一进来就看到床前衣架上,随着那堆湿衣裳挂在一起的还有一块玉佩!

楼主那片刻都不能离身的玉佩居然就这么被落下了?

狐疑地看了眼抚琴中的男子,龙飞举步上前要替他把玉佩取来。

然而,就在他的手快要碰到玉佩之时,玉佩不翼而飞,落入主人之手。

“楼主,属下是想给您送过去。”龙飞看着秋离枫把玉佩握在手里,解释道。

“倒是你有心。”秋离枫淡淡道,低头把玉佩戴回身上,“你怎会知道我在姑苏城里?”

“刚好派去给您送信的人回来禀报了,属下便自作主张去接您。”龙飞道。

秋离枫点头,回去继续抚琴。

“楼主,那人又来信了。”龙飞说着从怀中把信取出呈上。

秋离枫把信接过来,却是放在地上。

“听闻此时京城里是最关键时期,那人要我们在五日后行动。”龙飞口述转达信里的内容。

琴声止,秋离枫骨节分明的双手按在琴弦上,眸色茫然。

他将信捡起来,打开来看,总算明白了被自己遗忘的那件事是什么。

怅然地望向灯影里的雨幕。

原来,可怕的不是遗忘,而是与她为敌。

他轻轻叹息,“那就五日后吧。”

“是。”

怀瑾睡足了一夜才醒来,醒来,外面已经雨过天晴,天空明媚。

“姐,你醒了。”一直守着她的肖媛,一见她醒来,便上前关心。

“嗯。李培盛呢?”她最关心的是这件事。

“李公公在您昏倒后,为了不负您所望,他就立即带着万年冰参快马赶回去了。”肖媛细心给她到来一杯热茶,看着她放心地松了口气,犹豫着要不要把李培盛交代的东西拿给她。

“媛媛,你有话要对我说?”怀瑾马上就发现了她的犹豫。

肖媛见已被她问起,接过她的茶杯放回桌上,顺便把桌上的包袱拿过来递给她,“这是李公公离开前交代我们要交给你的,他说,你看了就会明白了。”

怀瑾心里有股不安的预感,她从床上站起来,接过肖媛手上的包袱,走到圆桌那打开。

一件熟悉的衣服出现在眼前,以及衣服上那封字迹熟悉的信。

她脸色刷白,身子微微一晃,双手撑住桌子才能站稳。

那是花无阙自个diy的衣服,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她不可能认错!

而那封信,则是当初花无阙要离开朔夜国回日曜国等时空之门打开时,她让祈天澈代她写给三个老男人的家书。

而今,这些东西全都出现在这里,只有一个说明,那就是——花无阙真的死了。

尽管

不止一次抱着侥幸的希望,但事实真的发生的时候,还是让她难以接受。

事情怎会发展到这种境地?

璎珞落下了终身无法治愈的病根,祈天澈昏迷不醒,花无阙死了,就连她的师父也成了她的敌人。

为何,会发展至此?

怀瑾崩溃地坐在地上,拿着那封家书的手,颤抖不已。

呆愣了好久后,她才决定打开来看。

[三位岳父大人,小婿祈天澈在此有礼了。感谢你们将我的妻子、你们的女儿抚养成人,还教得这么好,虽然有时顽皮过头了。]

什么嘛!亏她还以为是文绉绉的语调,声情并茂呢,没想到到了信里居然还不忘损她!

他是仗着三个岳父不在同一个时空,所以一点儿也不怕是吧。

[相信她在那边让你们骄傲的同时,势必也让你们头疼。身为她的男人,她孩子的爹,我明白的。不过请你们三老放心,我会好好调.教她的。]

调.教!

很好啊,等他醒来,她倒要问问他怎么个调.教法。

[只是你们那里真的女权至上吗?怎么跪算盘这种事都有,倘若将来有可能,我会下令毁了全天下的算盘,并且从今往后禁用,这玩意儿真不好受。]

他明明没跪过好么!说得亲生经历过似的。

倒也算他聪明,居然懂得以此来告诉老爹他们,他愿意包容她,要知道在古代可是男儿膝下有黄金,更别提跪算盘了。

他在信中表明这么做,老爹他们自然不会担心她在这里被丈夫欺负了。

不过,在他们心中,好像永远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

下面又洋洋洒洒地说了好多好多,用他自己的方式看似在埋怨她怎样怎样,其实,了解她的人都可以从那字里行间看得出来他对她的盛宠极疼爱,就连在信中描写到的俩孩子都比不上她。

[宝宝贝贝至今尚未取名,待日后我问过她三位岳父的名字后,再从中择一字命名。]

怀瑾看到这里的时候,禁不住热泪盈眶,感动肺腑。

他虽然没有明说,但她坚信老爹他们看完后必能领会他这般做的心意。

那就是,不管在多么遥远的时空,他们仍是紧紧相连的一家人。

不过,依她对那三个男人的了解,看到信的话最先想到的必定是,争夺奉献自己名字里的字,因为只有两个孩子,他们是三个人,然后,争论的最后,必定是要她再生一个!

这种争输赢的戏码她早看了二十年。

只是……

怀瑾低头,小手抚上自己的小腹。

她和祈天澈明明没少那啥那啥,她也没吃过避孕汤药,除了偶尔,他会清醒抽身,射在外面。

那她的肚子为嘛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她并不排斥再怀孕,也没想过要喝避孕药,一切都顺其自然,因为,她也想过,要再给他生一个孩子,弥补他在她怀宝宝贝贝时没能陪在身边的遗憾。

按理说,以他们那样子,应该也该意外怀上了啊。

好吧,可能是缘分没到。

现在天下这么乱,祈天澈又那样了,若她真的怀孕的话那真是很不适合。

她该庆幸才对。

怀瑾把信折好,小心翼翼地收起来,再看向桌上的遗物,浓烈的悲伤在心中蔓延开来。

不善言辞的肖媛伸手扶起她,惯用行动表示关怀。

“花无阙,看来当初真是一语成谶,从今往后,你真的得到我每天三炷香的虔诚供奉了。”怀瑾伤心苦笑,“如果你的灵魂像楚墨那样来个反串,回到现代变成我,代替我继续给老爹他们解闷,给他们送终,那就是完美大结局了。可是,这世上哪来那么多狗血对吧?但是,我真的那样但愿,但愿你还活着,不管在哪个世界。”

花无阙不该因她而死的,她欠他的太多了,虽然她老是喜欢把整他、糗他当乐趣。但在她心里,他真的是个好哥们。

“姐,这衣物我拿去让人处理。”肖媛恐她太难过,直接伸手要拿走衣

物。

“既然连尸首都没了,那就帮我给他立个衣冠冢吧。”怀瑾悲伤地叹息。

肖媛点头,拿起包袱离去。

怀瑾站到窗前,从窗口望向外面的苍穹,满脸惆怅。

她从怀中拉出那块祈天澈临死前,不,是昏迷前嘱咐她不能离身的玉佩,已经数不清多少次摸着上面的纹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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