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瑾点头。
“以后心里想什么,想做什么,告诉我可好?”他没想到她心里藏了这么多心事。
听他这么说,怀瑾才知道自己又没顾虑到他,忙道,“我怕你不愿意。雠”
毕竟那是皇陵,他最爱的皇爷爷,即使再做得不对,也是一路护着他,陪着他成长过来的人,怎能让她这样冒犯紧。
“在不知道的情况下都让你为所欲为了,你说我会不愿意吗?”故作不悦地沉下脸。
她忙挨过去抱手臂,“我错了。”
“该罚!”
“我回去跪算盘!”她举手。
“嗯,新的算盘我已经让李培盛吩咐人做好了,挺软的,保证不会伤到。”
“祈、天、澈!!”某女脸色炸红。
“哈哈……”某男开怀大笑。
马车里
包子不解地问,“李大哥,软的算盘是什么样的?皇上还真体贴娘娘,连罚娘娘都千方百计为娘娘好。”
包子已经对李培盛的称呼已经从李公公进化到李培盛,再到李大哥了。
“咳……就是比较不遭罪的。”李培盛尴尬地说。
他一个太监要怎么跟一个黄花大闺女解释啊。
“拔拔,麻麻,贝贝要软算盘!”
清脆稚嫩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外面的那对父母霎时额上冒黑线。
……
一家子边找璎珞边游山玩水,真正的目的是金风细雨楼,但由于一家里就有两个吃货,半路又绕了好几个地方,吃个够本,半个月后才到距离金风细雨楼比较近的城镇。
每到一个地方,李培盛早已先行打点好一切,所以,带他们出来还是很不错的。
才刚下马车,两个小宝贝就撒欢地到处跑,像出了笼的小猴子。
父母俩在身后看着一点儿也不怕生的儿女,脸上扬着满足的笑意。
“祈天澈,谢谢你听我的。”若非祈天澈同意,她也不可能带孩子出来。
虽然江湖上打打杀杀,但只要他们不去多管闲事,不去惹事,这些打杀与他们无关。
带孩子出来可以让他们视野更开阔,见到更多的人和事,不至于怯生,以后长大了遇事也不会惊慌失措。
“有两个字我不喜欢,换一个。”祈天澈看着她浅笑。
“多亏你听我的。”怀瑾笑着睨了她一眼。
祈天澈暗叹,与其要她说,还不如自己行动索取。
于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下,他倾身,俯首,正要吻上——
“呀!”怀瑾喊了声,他急忙打住,看向孩子,脸色微变。
因为宝宝和贝贝玩得太开心,不小心撞上了里面的人,而且还是一个看起来不太好惹的角色。
宝宝和贝贝无措地站在那里,尤其是贝贝扭绞着手指头,小嘴扁了又扁,眼看就要放声大哭,但又好像怕眼前这个大块头,不敢哭出来。倒是宝宝只是抓着自己的衣服,没有哭,只是露出这个年纪不知道该怎么办的表情。
“完了,果然是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麻烦上门了。”怀瑾扶额,赶紧上前。
身后的劈风已经一跃而起,冲上去做匍匐姿势了。
突然窜出来的大狗,吓了众人一跳。
“谁的小孩?不想要了说了一声,老子一刀两个!”那凶神恶煞的大块头嚷嚷道,完全不把劈风放在眼里,反正是只不会吠的狗。
“哇呜……麻麻,我要麻麻!”
这一吼,贝贝吓得大哭起来,两串泪珠子哗啦啦地滚落,很是叫人心疼。
客栈里的人有的大多是过路的商人,或者是普通百姓,有的也是不想惹是生非的江湖中人,所以即便再心疼俩孩子也不会有人出手相救,或者开口说句话。
怀瑾正要飞身进去安抚孩子,有一道身影比她先一步出现在宝贝身边,抱起被下坏了的宝贝。
同一时间,祈天澈拉住了她,
要她静观其变。
他们就站在门口处,离孩子不到五步的距离,凭他们的身手有把握能将孩子安然无恙地救回身边,只是令他们停下来的原因是因为,贝贝被那人抱起来后竟然就停止了哭声。
劈风还是没收势。
“你这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是孩子的爹,哈哈……毛都没长齐呢吧,已经生得出孩子了!”那大块头猖狂地取笑。
少年低头看了眼被自己抱在手上的小女孩,又看了眼自动站到身边的小男孩,然后看向那人,手上的利剑半出鞘,目露杀气,“夺魂!”
“夺魂?你就是夺魂!”那大块头闻言,一掌拍裂桌子,手持大刀,满脸怒气地站了起来,“杀我大哥的人就是你!”
“是我!”少年毫无惧色地道。
“啧啧,有种,有胆,有气魄。”知道少年不会伤害孩子,看到孩子也很相信少年后,怀瑾索性就近坐下,一脚搭在长凳上,抓起桌上的花生剥来吃。
别说她这个做娘的太不像样,而是眼前正是让她家宝贝历练的好机会啊,相信这次后,他们会更分得清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了。
“咱们在这看孩子被欺负是否有些欠妥?”祈天澈淡淡地说。
怀瑾瞥了他一眼,就见他也悠然地喝着茶。
哼!还说她呢,他这个做爹的还不是一样坑娃!
“夺魂是谁?”她问。
“金风细雨楼近半年来刚起来的杀手,听说年纪小小,杀人如麻。”
怀瑾点点头,看着那少年把贝贝放下,门窗涌进来的清风吹起他额头的长刘海,她一下子忘记咀嚼嘴里的花生了。
“祈天澈,这是不是所谓的不是冤家不聚头?”
“山水有相逢。”祈天澈放下茶盏,神情淡淡。
“呵,年纪小小,杀人如麻!”怀瑾伸手拿起某人刚倒好的茶喝了口,起身。
少年把贝贝放下,推到一边后,正要转身去应敌,但是腿又被那个小女娃抱着。
他皱眉,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多管闲事了。
“放开。”他低头,冷声呵斥。
这粉嫩嫩的小女娃有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圆溜溜的,尤其刚哭过,水汪汪的,让人无法狠心吓她。
“贝贝怕怕。”贝贝说着又扁嘴。
一旁的包子得令,立即冲上去,“小少爷,小小姐,奴婢在这。”
宝宝看到包子立即毫不犹豫地扑过去,但是贝贝还是抱着少年的腿不放。
角落里的怀瑾忍不住扶额,“祈天澈,你女儿该不会想两岁就要跟人私定终身了吧,太不矜持了。”
“你又何尝矜持过?”祈天澈轻笑,也纳闷为何贝贝会突然一下子那么依赖那孩子。
怀瑾瞪他一眼,“他多大?”
“十五岁,是肃王收养的。”
“老了点呢。”怀瑾嘀咕,头上被某人轻敲。
“眼下是操心这件事的时候吗。”他啼笑皆非。
怀瑾揉揉小脑袋,注意力回到她的女儿身上。
“你再不把那奶娃扔开,老子先了结了她,再了结你!”那大块头道。
贝贝吓得躲到少年身后,抱得更紧了,害怕得直跺脚。
那少年把贝贝抱起来,直接塞给包子,转身,贝贝又嚎啕大哭。
少年的步伐竟再也迈不出去。
那大块头已经失去所有耐性,提起大刀就劈过去,少年正要拔刀应对,倏地,后颈衣领被人揪住,往后一扯,眼前闪过一抹白影,等他站稳脚跟后,就见那大块头瞪大双目地看着自己的武器正一点点一点点冻结成冰,而让他变成这样的是一个男人,一个,他认识的男人。
那男人双手合住大刀,神情清冷淡漠,仿佛只是做了一个动作,一点儿也不费劲的样子。
直到那把大刀快完全结冰,那大块头慌忙松了手,就怕自己的手也跟着结冰。
祈天澈收手,把刀扔掉,转身,不看任何人一眼,走向妻儿。
原本大哭的贝贝看到麻麻后,哭得更大声了,委屈得不行不行的。
宝宝的勇气似乎也在看到麻麻的那一刻全部用光,也跟着低低地哭了起来。
“他奶奶的,敢让我家宝贝哭那么伤心!”心揪揪的怀瑾怒然而起,直接将俩孩子塞给他们的父亲,咻地闪身上前,长脚一踹,直接将那大块头踹倒在一张桌子上,然后她脚撩来一张长凳,踩在上头,然后伸手抚了抚劈风,才狠瞪向那大块头,“你刚才说要一刀两个是吗?”
“你是谁?”受了内伤的大块头吐了口血,气愤地问。
他甚至来不及看到她怎么出手的,人就已经倒了,真是丢人。
“惹了我宝贝还问我是谁?!”怀瑾手上的天蚕丝挥出,直缠上他的脖子,然后,一点点,一点点勒紧。
“啊!是天蚕丝!”有人惊喊。
“瞧她右手上好像是……玲珑镯!”又有人喊。
“听说不日前,暗王已经换人做,而且江湖令也换了新的,不变的是那七颗宝石还在。那这玲珑镯还受保护吗?”
“不管受不受保护,这玲珑镯代表的身份已经不仅仅是前任暗王的女人,而是……”
“喔!皇……”
“闭嘴!”怀瑾不悦地呵斥周边看戏的那些看官。
那些人顿时不敢再多说半个字,只是偷偷打量方才那个出手不凡的男子。
若非他此刻抱着俩孩子,哄俩孩子,他们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肯定他就是前任暗王,以及当今皇上!
但是,怎么可能嘛,有哪个男人会哄娃带娃的,更别提是曾经有着暗王之称,而今又是九五之尊的皇帝。
他们的目光还是回到那个带着玲珑镯的女人身上好了。
“那人杀了我大哥,我要替我大哥报仇,你为何要拦我!”大块头也认出了她,惊恐地问。
“你报不报仇关我毛线事,重要的是,你惹哭了我的宝贝。”怀瑾更加收紧天蚕丝,细细的天蚕丝已经在那人的颈上划出血痕。
“我不知道那是你的孩子!”大块头吓得瞪大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