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清尘还是很难堪,道:“姐姐笑话了,夜雪的事情,我也只是猜测,不信姐姐问夜月,夜雪不是王爷的通房,对不对?淌”
夜月正在边上冷冷的看着廖清尘,闻言,对顾天心道:“顾姐姐,夜雪只是影卫,不是王爷的通房。”
“当然不是了。”顾天心倚靠车窗,没心没肺的笑:“因为,她马上就是摄政王府的女主人了。”
廖清尘,夜月:“……”
“姐姐,此话从何说起?王爷对姐姐的感情,怕是无人能及,姐姐又何必为了夜雪,说出这样的话来呢?”廖清尘颇为不赞同。
顾天心拨弄着窗帘上的花纹,漫不经心的道:“人家都有孩子了,现在就在后面马车里,一家三口,多幸福美满,我才是多余的。椋”
“孩子?!”廖清尘似乎也吓了一跳:“夜雪有了王爷的孩子?”
“可不是,五岁的小男孩,又黑又丑的,也亏得他认得出那是他的骨肉!”顾天心冷嘲热讽。
“……”廖清尘默了默,劝道:“姐姐,既然事情已成定局,姐姐不如放宽心胸,接纳了夜雪,王爷必会夸赞姐姐识得大体,更加宠爱姐姐……”
“停停停!”顾天心手指戳在掌心,连翻白眼:“我不稀罕,现在我只想让那姓楚的休了我,放我回归大自然,才不要在他一棵树上吊死!”
“……”廖清尘又是一阵沉默,自嘲道:“姐姐有没有想过,姐姐不屑的,别人是求,也求不来的。”
顾天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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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离开京城已经两个多月了。
顾天心以回娘家为由,搬回了丞相府,楚盛煌并没有阻止,只是神情淡漠的看着她。
她不知道他会怎么安置夜雪,是侧妃还是妾侍,还有那个韧儿。
她不愿去想,整天喝着廖长恒烹饪的各种补汤,整天和廖长恒交流音律,生活得倒是自在。
直到半个月后,太后宣旨,传召顾天心进宫,廖长恒陪同。
有廖长恒同行,太后并不意外,邀请顾天心和廖长恒一起,去望御花园里散心赏花。
如今已是初夏,虽是上午,也有了微微的燥热,顾天心更是觉得热,也学其他宫妃,拿起美人团扇来扇着。
几人坐在凉亭里,太后准备了冰镇的葡萄和西瓜,顾天心兴奋不已,双眼发亮的就要去拿,可是却被廖长恒阻止。
“女孩子家家的,连月信期间,也不知道对生冷之物忌讳一下。”廖长恒摇着着折扇,笑得极为温润。
顾天心一噎,差点被口水呛到,月信?她什么时候来月信了?
她月信的时间一惯不准,乱七八糟的,只要间隔时间不是太离谱,她都懒得去管了。
太后的东西,能不吃,最好别吃,顾天心很感激的瞅了廖长恒一眼,这真是一个天大的好理由啊!
只是,看着太后和廖长恒吃着,她就在旁边眼巴巴的瞧,她也太可怜了些吧?
远远的,一淡紫宫装的女子带着宫女,娉婷而来,弱柳扶风,我见犹怜。
廖长恒站起,脸上露出笑容,正欲开口招呼,却听一人叫道:“贤妃姐姐!”
徐青青穿着桃红色的宫装,蝴蝶般的飞奔了过来,远远的长廊里,笑得小脸如花灿烂。
“贤妃姐姐,昨晚你来找夫君,玩了什么好玩的啊?”徐青青捏着一朵牡丹花,到廖清尘头上比划。
廖清尘微笑着躲开,道:“徐妹妹,别闹了。”
“那你告诉我,你和夫君从天黑玩到天亮,都玩了什么?夫君从来不让我睡在他的寝殿!”徐青青嘟着嘴,很郁闷。
廖清尘脸色僵了僵,竟然转身就走,徐青青诧异的挠了挠头,紧追上去:“贤妃姐姐,你告诉我嘛,我也要陪夫君玩!”
喧闹远去,廖长恒的脸色有些苍白,捏着扇子的手指骨节泛白。
太后慢悠悠的看了廖长恒一眼,拿着白绢擦手:“呵呵,贤妃进宫数月,一直小病不断,这下好了,总算是和皇帝圆了房,哀家也少了一桩心事。”
顾天心唇角一抽
tang,耳边清晰的听到,有什么“咯咯”的声音,很刺耳。
“太后娘娘,臣有要事,先失陪一步。”廖长恒站起身来,朝着太后告退,又担忧的看了顾天心一眼。
顾天心露出放心的笑容,廖长恒很欣慰,又很愧疚,但终是一句话没说,快步离去。
顾天心唇角又是一抽,朝太后讪笑了一下,太后也朝她皮笑肉不笑的阴阴勾了勾唇。
“王妃,摄政王府里的夜雪和韧儿,是怎么回事?”太后如同聊家常,说得很亲切。
顾天心摊手:“臣妾愚钝,不认识什么夜,什么雪的,太后神通广大,请太后指点。”
太后掩唇笑了一声:“不管是做驸马,还是王妃,总是那么油嘴滑舌,逗得哀家就是不想喜欢你,都办不到。”
顾天心:“……”
“你很久没去看过玲珑了吧?”太后叹道:“可怜的孩子,被驸马和摄政王联合起来欺骗,现在每天关在公主府里,连门都不愿出一步了,说是怕别人笑话。”
顾天心:“……”
“盛煌又立战功,连西戎国都给破了,哀家终于知道,东辕国,是离不开盛煌这顶梁柱的,怪不得玲珑那孩子,对盛煌如此痴心……”
太后幽幽叹了口气,接着道:“若是可以,哀家也盼着她能嫁去摄政王府,哪怕是侧妃,也比在公主府里独自黯然伤神要好。”
顾天心点头附和:“此言有理!”
“王妃也觉得有理吧。”太后甚感欣慰:“如此便好,那玲珑的终生幸福,就交给王妃了。”
顾天心似笑非笑的“哦”了一声,问:“公主能不能进摄政王府不是臣妾说了算,太后也知道,臣妾如今也不得宠,臣妾能做什么?”
“这就要看王妃的了。”太后长长的护指挖起盘中一块碎冰,道:“你莫要忘了,你身上的毒,这几日便要发作了。”
顾天心面色大变,太后很满意她的惊恐,道:“盛煌能收留夜雪,自然也能收留玲珑,早日办成,你也早日得到解药,不用担心毒发之苦,相信这段时间,你被这毒,折腾得也不少吧?”
原来太后并不知道夜月是神医的徒弟,也不知道燕双飞把她当作踏脚石,顾天心暗暗的叹了口气。
“太后娘娘,臣妾有一个好提议,公主金枝玉叶,屈居臣妾之下,臣妾也过意不去,不如太后想个法子,让摄政王休了臣妾?”顾天心提议。
太后:“……”
“太后娘娘,难道这不好办?”顾天心见太后呆滞,惊讶的再问了一句。
太后疑惑的上下打量着顾天心,轻慢道:“为何?你可知有多少的名媛贵女,想要嫁入摄政王府,哪怕是做妾,都心甘情愿。”
顾天心叹气,伤心欲绝道:“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臣妾对王爷,已经死心了。”
“……”太后沉默了一下,像是想起什么伤心事,喃喃道:“一心人,不相离,这世上又有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更何况是皇族贵胄……”
“……”顾天心暗暗冷笑,老妖婆怕是想起了先帝,年纪轻轻就守活寡,不知道有没有耐不住寂寞,红杏出墙。
太后的情绪恢复得很快,严肃道:“这事其实也不难,不过你求错了人,你该求的,是燕太妃。”
“记得五年前,燕太妃听说摄政王府里有麻雀想要飞上枝头做凤凰,爬上摄政王的床,当夜就偷出了宫。”
“哀家听说,那一晚啊,摄政王府外有女子唱了一整夜的《凤求凰》,那想要做凤凰的麻雀呢,第二天就销声匿迹了。”
太后幽幽的说着,唇角勾着阴冷的笑,眼底有恨意迸发而出。
唱凤求凰……顾天心听完,心里猛地一震,像是抓住了什么,又一时理不清楚。
太后给了顾天心半颗解药,说只要今夜事成,明早就会让人送去另外半颗。
顾天心走出太后宫,看了看太妃宫的方向,正欲走去,却遇上了及时拦路的廖长恒。
“别去太妃宫。”廖长恒脸色很不好,苍白如纸,眉目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