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明一边说一边后退着,此时此刻,他不敢跟大家对着干,这些愤怒的人群带来一股看不见、摸不着的深深危机。
舒祈安脸色一变,狠狠地砸了下桌子。“王总,我们都是来为柱子妈讨公道的,撇开我秘书身份不说,我现在就是妹儿山的乡亲,现在,我要为柱子一家做个主,你不打这个电话,那就由我来打这个电话。”
“打就打,反正这死人跟我们茶场无关,我们不追究她故意损坏茶场设施就不错了。现在,还污染了仙女潭的水……”
“去死吧!”乡亲们愤怒了,纷纷乱抓物件向王志明砸过去。
王志明抱着头钻到办公桌下面躲起来。
舒祈安叫大家安静下来,先给公安局挂了个电话,然后把大家劝出去,毕竟这里面有许多贵重物品,带着几个德高望重的长辈向出事地点走去。
这天,姚雨婷睡到自然醒才起床。
昨晚又是一个人抱着酒瓶宣泄孤独和寂寞,又是半夜才睡觉。
起床梳洗后,她漫不经心地出去,在街道上走走停停,遇到好吃的路边摊就停下来吃吃,一路走一路吃。
走到一卖黄粑的摊位前,她看那粑粑好大个,又想买来吃,却又觉得吃不完一个。
“要不要买一个尝尝?”摊主笑咪咪地问她。
“都这么大个吗?”姚雨婷已经有了饱腹感。
“这不大啊?你要是吃了这个黄粑,一定还想吃,刚开始,好多人都嫌太大,其实,只要你尝了味没法停下来,真的很好吃!吃了还想吃。”老板娘口沫横飞地说着。
“是吗?”
“想必你是外地人吧?我在这卖粑粑好多年了,从来没见过你。如果你是外地人,就更得多买些回去,还可当成特产送给亲朋好友。”
“这个也能当成特产?”姚雨婷指着一个个包裹得跟砖头一样结实的粑粑,她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粗糙得惨不忍睹。“这送人拿得出手吗?”
“你可别小瞧这粑粑,我们茂竹的顾书记,几乎每个周五都要跟我订好多粑粑带回家去,连书记大人都喜欢,你说我这粑粑好不好?”老板娘那张脸本就容光焕发,一说到顾书记,更是笑意盎然。“怎么样?要不要买些回去,也让亲朋尝尝咱茂竹黄粑的味道。”
“听你说得这么好,那就给我来几个。”姚雨婷正说着,袋里手机响起来,她不紧不慢地取出手机,一看是舒祈安打来的,赶紧拿着手机躲到一边去接电话,生怕有什么悄悄话让人听到似的。
“喂,姚县长吗?”舒祈安焦急的声音传过来。
“说,有什么事?”姚雨婷胸腔一紧。
原本以为舒祈安是想跟自已约会或说情话之类的,可听舒祈安的声音,她觉得情况不妙。
“妹儿山死人了,你快通知下顾书记,看这事怎么处理?”
“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点!”一听死人两字,姚雨婷就骇住了。
平常人家的生死,舒秘书是不会打电话通知她。
“因为茶场把仙女潭给围起来了,为了取得潭水,柱子妈在被茶场保安追赶下落进潭中淹死了,大概情况就是这样,我现在茶场的出事地点,刚给公安局打了个电话。”
“舒秘书,那你先控制好局面!我马上打电话让司机送我来妹儿山,千万要制止进一步的冲突!一定要安抚好死者家属,别让他们做出更极端的事!”
姚雨婷骇住了,昨天妹儿山有人上访,可她对沈副县长说星期一处理这事,才一个晚上,悲剧就发生了。
联系好司机小刘,姚雨婷不顾黄粑老板娘提着装好的黄粑在身后大喊大叫,拦了辆出租车赶紧回到宿舍,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回家,换好衣服,提着包包来到楼下,小刘已候在那里,她拉开车门钻进后座,没想到沈浩然已坐在里面。
她突然一脸尴尬,正想退出去换坐前排,徐少聪的声音在前排响起。“姚县长,快坐好!车就要开了!”
“你们?”姚雨婷没想到他们动作比自已还要快。
“刚好,我和沈副县长今天有点事,姚县长打电话来的时候,我们正在小刘的车上。”
徐少聪解释着,不想姚雨婷误会。
他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这周末用公车,多数是私事,这也是机关公开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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