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黄道山听了老爸似炫耀似教育的话,他真的羞愧不已,老黄家的脸都让他丢尽了。
“道山。你别听爸爸胡扯,什么我随了他们老黄家的优良传统,是我本来就有那么好的家教,你外祖母曾经说过,我们家祖上那才是真正的大户人家,要不然,也不会给我留下这么值钱的镯子,你爸就爱吹,老黄家祖上当官,我怎么没见到半点值钱的东西?”
“这你就不懂了吧?”黄老爹仿佛抓到了老伴的短处,摇头晃脑地说。“你们家祖上那是地主阶级,知道什么叫地主阶级吗?那就是专门压榨人民群众的恶霸。这样的恶霸能跟光荣的老黄家比吗?老黄家是官宦之后,而且还是清官的后人,这完全是两种不同层次的人,能放在一块比较吗?”
“你们老黄家才是真正的恶霸地主!”黄老妈记不得了,转向儿子。“道山,那个叫黄什么皮人的来着,你给你爸说说,还半夜起来装鸡叫,那才是真正的恶人,专门压榨穷人的恶人,连觉都不让人睡。”
“哈哈哈……”老头子听了老伴的话,笑得前仰后倒的。“老太婆,你这笑话真是太好笑了!你想说的是那个黄扒皮吗?”
“对对对,就是那个黄扒皮,道山,你给你爸爸讲讲,这故事你上学时学过,讲给你爸听听,也让他长长知识,省得一天到晚奚落你妈,老黄家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嫁进来什么破东西都没有,就这破房子还是我们自已盖的呢。”
黄道山简真被自已的这对活宝爹妈雷得外焦里嬾,这是哪跟哪?
完全是牛头不对马嘴,老爸都差点笑叉气了。
这么多年,他这个当儿子的,怎么就没发现老你爸老妈也这么幽默,要不是因为心里有事,他肯定也会被爸妈的对话笑喷出来。
也许是因为他死而复生的原因,老人家在自已儿子面前,突然又有了安全感,所以才会这么开心地斗起嘴来。
是一种温馨和幸福!
黄道山多么希望这样的笑声永远在这个家里继续下去。
哪怕是爸妈天天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吵闹都无所谓,只要他们能乐在其中,能感受到家的温馨和幸福就是最大按慰了。
“道山,你看看你妈?”黄老爹眼泪都笑出来了。“你快、快给你妈上上课,快给她讲讲这个黄什么扒皮的是个什么人,省得她以后在孙儿孙女面前出丑。”
“道山。妈说的不对吗?”黄老妈也怔住了,因为她发现老伴笑得太离谱了。
“妈,那个半夜学鸡叫的人叫周扒皮。”黄道山纠正道。
“听见没有,那个恶霸地主叫周扒皮,不叫黄扒皮。”黄老爹骄傲地抬起头。
以为自已真的错了,黄老妈有些不敢看老伴的眼睛,就跟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一样看着儿子,心里直埋怨自已,这记性咱这么差?
道山小时候,她还经常陪着道山一起早读,那些课文不是都记住了好多,怎么现在就忘了呢?
不忍心看老妈这种模样,黄道山拿起妈妈的手说,“妈,没事的。看你这委屈的样子,虽然你只是记错了姓名,可你说的也没有错。”
“错了就错了,你不用安慰妈。”
“妈,你真的没说错,书上是有个叫黄世仁的大地主,他不仅为富不仁,还是横祸乡里的恶霸,强抢民女,他也是地主老财的代表人物之一,所以说你说的也没错,只是把这两个人物弄混乱了而已。”
“咧,我说的是对的吧?”黄老妈也骄傲地抬起头向老伴示威。“你们老黄家的这个代表就是恶霸地主,看你以后还说不说我们家?”
“好好好,我不说了,我投降行了吧?”黄老爹举起手来。
“还是我儿子最有学问。”黄老妈喜滋滋地看着儿子。
“道山,来,我们父子干一杯!”黄老爹端起酒杯伸过去。
黄道山端起酒杯正要跟老爹碰杯。
黄老妈叫了声。“慢!”
“老太婆,你今天是怎么回事?什么都要来搅局,一边去,让我跟道山好好喝几杯。”黄老爹不满地说。
“儿子回来,一家人团聚,我这个当妈的为什么不能在场?”黄老妈也给自已倒了杯酒,双手举起来。“来,我们一起干杯!”
姚雨婷和王明扬在的时候,二老也陪着一起喝了不少米酒,现在又喝这种高度白酒,酒喝混了,本来就容易醉。三个人碰来碰去,很快,两位老人就觉得头有些昏昏沉沉了,最后,二老都被黄道山扶进房间休息去了。
他一个人回到桌上,继续吃饱喝足。
是福是祸他还说不清楚,反正,这个家暂时是不能待下去了,爸妈喝醉也好,免得走的时候又牵肠挂肚、哭哭啼啼的,他最怕看到老妈流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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