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晋武一个大老粗,听到这这话一个劲地装傻充楞,求助般地看向他身边的随从,同样是大老粗的严平。
严平直言道:“这个……,夫人还真没猜对。我们家大人就是来喝个茶,听听书放松放松来的。”
聂书瑶嘴角一抿,默不作声地端起茶喝了起来,问向身边的可惠,“去看看素猫在忙什么?没事来陪我喝喝茶。”
可惠笑着离开了。
晋武跟严平互看一眼,心中惴惴然,聂书瑶可不仅仅是武定候夫人,还是大长公主。若说这两个身份他一个锦衣卫的指挥史可以不在乎的话,那么还有一个称号不得不在乎,那就是刑狱公主!
身为锦衣卫指挥史少不了跟一些形形怪怪的案子打交道,而他们一卫之所以领先其他二卫,就来自于跟聂书瑶的侦探事务所的合作。
若是眼前的这位一气之下让事务所不跟他合作了,那些案子可不得把自己给愁死呀?他有几斤几两自己很清楚,可那个兰先生的事他是真没法子!
说起兰先生,不得不提三年前皇太子在大街上被刺杀一事。那时抓了很多人,京城中的各大重要牢房全满了,兰先生也就是在那个时候逃了出去。
可这事他却是过了半年才跟聂书瑶讲,为得就是怕她怎样怎样。现在想想那时他当真是糊涂呀,兰先生可是个危险人物,若是隐在背后给他们这些人来个黑手。那可是防不胜防。
后悔也没用,这世上什么药都有,就没后悔药!
晋武暗地里自我检讨了好一会儿。突然想到了话题,便呵呵笑道:“不知,我家侄子在令弟那里可还好?”
兰先生逃走后,聂书瑶发了好大一通火,晋离那不负责任的叔父就把他扔到了自己跟前,算是陪罪吧。
晋离也就是在那时候才正式跟随聂天熙的,因此聂书瑶的火气才渐渐消了下去。
聂书瑶微微一笑道:“听说不错。弟妹在来信中说。他好像在那边看上了某家的大小姐,也不知这事成了没?”
晋武一听两眼晶晶亮,拍着胸脯道:“肯定成啊。我老晋的侄子谁敢不给面子!”
聂书瑶顿时又皱着眉头看向了他,嘟囔道:“说起锦衣卫,怪不得老百姓都是摇头呢,真是嚣张呀。”
晋武再次歇菜。怎么说着说着就暴露本性了呢?他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又看向老部下严平。
严平大眼珠子一转,瓮声瓮气道:“夫人,有一个案子想请夫人赐教。”
晋武也马上道:“是这样的,这案子可不得了。杀人分尸呀,也不知道跟人家有什么仇,竟然将人分成了七八块,真惨哪。”
聂书瑶冷笑道:“这也叫惨?还没剁巴剁巴扔河里喂鱼呢,这样的话。你们连尸体都找不到。”
想到案发现场的惨样,晋武就觉得反胃。但听到聂书瑶这么说剁巴剁巴,他手中的茶再也虽喝不下去了。
聂书瑶也放下了手中茶,接着道:“分尸者,不是仇杀就是变态杀人狂,以杀人为乐。既然尸体才分成了七八块,拼拼也能知道死者是谁吧?就先以仇杀来查吧,查清死者的身份,从他的身边朋友查起,当然他的仇人是最值得怀疑的。”
“若是变态……杀人狂呢?”晋武问道。
聂书瑶轻声道:“那就麻烦了,说不定还会有人被害,尸体同样会分成七八块。查查死者是做什么的,喜欢做什么,去哪里,有没有跟他的情况差不多的人,有就着重找出几个,先保护起来吧。
不过,这可是你们锦衣卫的职责。啧啧,你们锦衣卫怎么尽碰到这些个变态的案子呀?凶手是不是在挑衅某人呢?”
说到这里聂书瑶支着下巴思索片刻又道:“唔,查查你们自身吧,是不是得罪过什么人,或是害过什么人。这事跟我无关,我们事务也不打算牵扯进去。晋大人,请高抬贵手。”
一抬头,看到素猫满脸笑的走了过来。
聂书瑶忙迎上前去道:“素猫,走,咱们去包房,这里吵死了!”
“好啊,聂姐姐,你好久不来喝茶了。素猫新配了一种好茶,请姐姐尝尝!”
两人有说有笑地就上了楼上雅间,自始至终没再搭理晋武二人。
晋武皱皱眉,一口气喝完杯中茶,大叫道:“小二结账!”
跟严平互看一眼,道:“走吧,咱们要自己动脑子了,让弟兄们机灵点,按照长公主说的去查。你亲自查我们这些人中有没有特别的仇家!”
于是,两人叹着气出了珍味居。
聂书瑶跟素猫聊了大半个下午,得了几包好茶,便打道回府。
一路上,她觉得很烦躁,想插手那件案子又不想,这三年她大多查一些冤假案子,对于这类凶杀大案很少出手。
她承认是自己小心了,当看到儿子一天天长大,她就不敢冒险。特别是得知了头号危险人物兰先生逃走后,就更不敢了。心有牵挂,她再也不是当初只知道寻找真相的市井民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