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钗低声道:“不管我的事。”
慕容宇乐了,打趣道:“表姐这是打算是要做生意?”
程醉蝶没听出慕容宇话的意思,反而乐道:“九表弟,你是不是说我今儿打扮得很高贵得体。”
慕容宇从头到尾地审视了一遍,“是很高贵。”却很俗气,“不知道的定以为大表姐是卖头面首饰的商贩,或是卖布料衣裙的绣庄娘子。”
那满头的珠钗,可不比首饰铺子的还齐全。
那身上的颜色,花花绿绿得堪比花孔雀了。
程醉蝶“你……”了一声,气得牙痒。
这叫什么话,居然说她是低贱的商贩,她扭头看着涵绿、湖蓝俩,二丫头都低垂着头,她们是服侍的丫头,这拿主意的还得是程醉蝶。
“娘,三哥回来了!”
慕容宇的一声惊呼,也断决了程醉蝶想回屋重新打扮的念头。
心里自我安慰道:宇儿懂什么呀?就是个孩子,什么女人美都不晓得呢。
这么一想,程醉蝶就觉得自己才是最美的,脸上也有了笑容,这可是她没吃早饭,用了好长时间才打扮好的。她喜欢紫色,那就穿紫衣裙,可她外祖母说她穿橙色好看,就套件橙色斗篷,既然粉色的雅致,配条粉色纱帔就是。两套首饰都好,一并都戴到头上。
只见最先进门的是三老爷慕容昱,脸色挂着笑,抱拳唤声“大嫂”,“三郎这次带了不少好东西回了,我把公中的先入库。”他抬了一下手臂。对大管家道:“让家丁们小心些抬箱子。来人,告诉库房大管事,把珍宝库、绣房库房、杂库房的大门都打开,一会儿要清点东西入库。”
因他幼年从马上跌断过腿,左腿便有瘸,走路有些摇晃,身后跟着一长串或抬着红漆木箱。或是素色木箱子、或旧箱子的家丁。统络的全都大箱子,沉甸甸、颤微微,只只都得四个人抬。
入了二门。便分散往几个不方向的库房移去,早有打理绣房的二夫人,管着大厨房的三夫人出来,指挥着众人搬运东西。
待前头抬箱子的小厮走远了。三房的两位嫡出公子这才含笑过来。
孔氏惊道:“东西都回来了,你们三哥呢?”
八郎作了揖:“大伯母。三哥在后面呢,船上的东西多,得盯着下人们搬,公中库房的都到了。后头还有给各房人的礼物呢。”
目光停留在程醉蝶身上,不由得摇了摇头,轻叹一声。他三哥是怎样的目光,哪里看得起这样俗气的女人。
程醉蝶以为自己今儿很美。不由得骄傲地挺了挺胸。
八郎拉着弟弟道:“大伯母,我们先回房了。”
兄弟二人转身走了。
慕容宸是大房的儿子,虽是一家人,可到了拜访二房、三房时,自会过来的,总得让他先与母亲、弟妹们团聚说说话儿。
孔氏不由得有些微的失望,突地又听到外头有人说话,立时又欢喜起来。
慕容宇瞧母亲望穿秋水,道:“娘,我到大门前瞧瞧。”不等落音,先跑了过去,一看到三斤跳下马背,立马大声道:“娘,是三哥回来了,这回是三哥,有好些马车呢,嘿嘿……”
两个庶出弟弟们一听,也高兴地奔了过去,因他们的年纪尚幼,还不到征战沙场的年纪,只留在家中读书习武,待得满了十六岁就去沙场襄助父兄。
几人瞧得正起兴,只见一个妇人带着过两岁的男孩,又怀抱着一个就过来了。
孔氏道:“不是与你说了,你屋里有孩子,就不必出来了。”
大姨娘对妇人的迟到有些不满,他们几个人都等半晌了,她倒好,竟在里面躲懒。
妇人怯怯地道:“母亲,我来晚了。”
这是慕容宽的嫡妻冯氏,因嫡长子慕容寰被残害,慕容宽就成了府中的长子。
只听得慕容宇声声急切地唤着:“三哥!三哥!你终于回来了,娘带着我们都快等一个时辰了,三叔父一出门他就急着要来二门等你回来。”
慕容宸微愣了片刻,却被慕容宇拉着说话:“三哥,父亲写信回来,说你不费一兵一力就夺下了京城,祖母夸你聪慧。”
慕容宸近了跟前,见谢氏眸水颤颤,就似要哭一般,轻呼一声“娘”,长身一跪,重重一磕:“在外面,儿好想娘!想娘做的红烧蹄膀!”
原本要哭的孔氏,听他一说,竟不由得笑了起来。
宝钗暖声道:“母亲就知三哥喜欢,前几日一得到信儿,就挑了上好的蹄膀,昨晚就亲自下厨烧好了呢。”
慕容宸张臂包住了孔氏,乐道:“有娘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