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聂臻,霍雨音,思桐还有几名侍女在一起,可惜太子对花花草草这类细腻柔软的东西并不感兴趣,早就心痒难耐,现在可以随意观赏,便立即如断线的风筝在花丛间追逐奔跑起来。
聂臻低声吩咐思桐,“太子年幼,玩心重,行事尚无分寸,你去小心跟着,要注意特别避开温贵妃!”
思桐会意,“是,奴婢遵命!”
霍雨音第一次见到聂臻,便一见如故,毫无距离感,聂臻这才知道,她刚刚进宫没多久,比自己还小三岁,难怪清澈的眼眸中偶而会透出隐隐稚气,能和太子打成一片,嬉笑玩闹!
花语蹁跹中,远处突然响起一阵惊叫,紧接着是慌乱惊恐的声音,“娘娘,娘娘…”
聂臻的心猛地一沉,立即先一步追了过去,却被眼前一幕惊得差点呆住,心头蓦然一紧,之前还好好的温贵妃此刻倒在地上,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肚子,脸白如纸,已经气若游丝,梅青吓得忧急莫辨,只高声道:“快传太医,快传太医…”
而太子在一旁惊恐地看着这一切,身躯颤抖,不知所措,小小的孩子被吓坏了,聂臻顾不得许多,匆忙上前将太子抱在怀里!
贤妃等人听到声音,赶来的时候也被这一幕惊呆了,吃惊地捂住了嘴巴,相对于其他妃嫔的惊慌失措,贤妃最先冷静下来,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梅青满脸悲愤,一把指向太子,声音尖利,“是太子,是太子撞了娘娘!”
太子满脸恐惧,一会摇头,一会点头,不知所措,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我…我…我…”
贤妃神色凝重,弯下身子,扶着温贵妃,“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赶快把贵妃娘娘抬进内殿,命太医速速前来!”
温贵妃痛苦的申银声绵绵不绝,宫女们手忙脚乱地把温贵妃抬进内殿!
贤妃又吩咐道:“快去禀告皇上!”马上有内侍一溜烟地去了!
梅青入内殿的时候愤恨地看了一眼太子,恨不得把太子生吞活剥,聂臻的心沉了下去,忽然有些不寒而栗,脚底生凉!
太医很快就来了,几名太医匆忙进入内殿,贤妃,霍雨音等人都在外面等着,惴惴不安!
一会功夫,梅青忽然从里面冲出来,猛然在贤妃娘娘面前跪下,“贤妃娘娘,是太子刚才撞了我们娘娘,还请贤妃娘娘为我们娘娘主持公道!”
贤妃厉声呵斥道:“事关重大,不可妄言,贵妃娘娘怎么样了?”
梅青眼神悲愤,神色决绝,“娘娘还在救治当中,尚未醒来,奴婢敢对天发誓,如有半句妄言,必定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不止是奴婢,还有林美人和好些宫人都看见,都可以为我们娘娘作证!”
这毒誓发的立即让聂臻周身凉意瞬间传遍四肢百骸,太子瑟瑟发抖,不懂得争辩,贤妃想了一下,“这样吧,先把太子带到偏殿候着,等皇上来了再做定夺!”
霍雨音急得满脸涨红,额头出了细密汗珠,声音微颤,“姐姐,怎么会这样?”
聂臻还没有来得及答话,就来了一位面色阴沉的内侍总管,声音冷硬,“太子殿下,请吧!”
太子还在刚在的惊险一幕中没有回过神来,小小的身躯不停地颤抖,小脸发白,眼神惊惧,在冰冷的偏殿跪着,聂臻和思桐陪在他身边。
空旷幽暗的偏殿似乎还可以听到温贵妃的惨叫声,思桐拼命磕头,恨不能将额头磕出了血,泪落如雨,“是奴婢没有追上殿下,导致殿下不小心撞上了温娘娘,都是奴婢的错,奴婢罪该万死!”
聂臻将思桐扶了起来,缓缓闭目,“不关你的事,不要说你跟着太子,就是我跟着,有些事恐怕也是避免不了的!”
思桐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声轻如雨丝般轻细而又锋芒微露,“太傅的意思是说…”
聂臻心里漫过冰冷的凉薄,半晌才道:“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