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同不相为谋,聂臻实在不想和这个轻浮男子多加周旋,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可君轻扬却眼明脚快地挡住了聂臻的去路,“你这么急急忙忙地逃走,更会让人觉得你在做贼心虚!”
聂臻黛眉皱起,十分不耐,“小王爷何出此言?”
君轻扬暧。昧一笑,眸光洞若观火,“前几日皇兄和本王闲谈之时,曾说宫里的凤凰花开了,一片火红妖娆,艳烈不可方物,他准备到凤凰园赏花!”
可能要给聂臻消化的时间,说到这里,他故意停顿了片刻才继续道:“想不到你这么快就得知消息了,这份心机,这份隐忍,这份耐力,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本王对你佩服万分,看是本王王府的庙太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真是不堪入耳,聂臻实在听不下去了,出声打断了他,“你说够了没有?说够了就给我滚开!”
“当然没有!”他似乎早已习惯聂臻对他的不敬,也不生气,反而拉长了声音,话锋一转,口若悬河,“皇兄后宫佳丽三千,哪一个不是姿容出众貌美聪慧者?不用点手段实在难得皇兄眷顾,这个本王完全能够理解!”说到此他忽然敛了坏坏笑容,言语中透出刻薄机芒,“早知道你有这份心思,直截了当地和本王说不就行了?何必要装出一副与世无争的清高假相?”
纵是聂臻有再好的涵养,面对君轻扬的污蔑也难以平静如水,恼色顿显,正欲开口,君轻扬忽然又恢复了一脸不屑,抢先开口,“你教太子读书久了,不要把谁都当做三岁孩童,千万不要和本王说你只是一时兴起来赏花,然后偶遇皇兄,实属意外,这根本不是你精心算计的结果,本王纯粹是在冤枉你!”
聂臻沉下脸来,冷冰冰道:“不管我是有心还是无意,都与你无关,你无权过问!”
君轻扬一窒,很快就失笑,“怎么了?让人说中了心思,恼羞成怒了?本王还以为你真视名利如粪土呢,以前倒是低估你了!”
宫中尽是这等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人,烦不胜烦,聂臻目光如刃,从牙缝挤出一句话,“小王爷这样想也在所难免,毕竟内心龌龊的人,看谁都是龌龊的!”
君轻扬俊脸一黑,当即反唇相讥,“本王再怎么龌龊,也比你打着清高的幌子,实则处心积虑勾.引皇兄强!”
聂臻不想与他做口舌之争,转过头去,看着远方凤凰花如火,似乎还可以闻到馨香阵阵,忽道:“我觉得你很可怜!”
君轻扬一愣,脱口而出,“可怜什么?”
一缕若有若无的笑意漫过聂臻清丽脸庞,“世间女子千奇百态,心高气傲者有之,淡泊名利者有之,端庄贤淑者有之,温文尔雅者有之,贤惠豁达者有之,而你却只知道攀龙附凤那一种,枉你自以为阅尽天下女人,实则孤陋寡闻,见识浅薄,只会以己度人,你贵为天家之子,却浅薄如井底之蛙,难道…还不可怜吗?”
君轻扬顿时气结,一张俊脸沉得跟锅底一般黑,气得嘴唇抖动不止,一时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轻扬!”豫王爷的身影忽然出现在远处树影下!
君轻扬仿佛看见了救星,面露喜色,“六皇兄!”
豫王爷目光扫过气氛凝结的两人,却并没有斥责惹恼了小王爷的聂臻,反而看着君轻扬,脸色微沉,不悦道:“你又在这里胡闹什么?还不进去?”
君轻扬一愣,看着六皇兄面无表情的脸,心知讨不到什么好,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聂臻,不甘离去。
豫王爷的眸光转向柔和,凝视聂臻,犹有歉意,“他一向骄纵,口无遮拦,若是说了什么不登大雅之堂的话,还请你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聂臻摇摇头,不卑不亢道:“王爷言重了,我自然不敢和小王爷计较!”
豫王爷唇角微勾,眼睛看着凤凰园,话却是对聂臻说的, “今晚招待贵客的宫宴你能来吗?”
“王爷有命,我自然不敢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