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在听完华公公的回禀之后,愈加对范知天命格测算的结论深信不疑,从现在看来,只要他一靠近聂臻,聂臻就会染恙,只要一段时间不去看她,她就好了,果然是命格冲撞的缘故!
华公公见皇上愁眉不展,劝慰道:“聂太傅虽然重要,可皇上龙体更为重要,皇上切勿为了一个女人伤了龙体,不值得啊!”
皇上长叹一声,“朕何尝不知?可这不是为难朕吗?宫里多年没有这样翩若惊鸿的绝色了,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偏偏就是不能亲近,你可知道朕心里头的难过?”
华公公连连应道:“皇上说的是,聂太傅的确貌美无双,连皇上也心生怜爱,可若是皇上再继续亲近她,改日她香消玉殒,也不是皇上想看到的结果啊!”
皇上一怔,想起聂臻的绰约风姿,如琬似花,叹息不止,“昔年王昭君远嫁匈奴,朕还暗自嘲笑汉元帝,竟然与近在尺咫的美人擦肩而过,引以为终生憾事,难道朕也要面对这样的遗憾吗?”
华公公只得劝谏,“皇上不要太过担忧了,聂太傅刚到宁国,还不足一年,难免三病五灾,莫若再等一段时日,等到她身子强健了,再做打算?”
皇上思虑了许久,最终颔首道:“也只能如此了,朕最近不见她就是了,东宫那边你多照应照应!”
华公公忙道:“是,皇上请放心,对了,温娘娘那里派人来过了,看皇上是否有空去潜云殿坐坐?”
皇上略一思索,起身道:“她快要临盆了,朕这就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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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让聂臻和君玄影两人的关系有了不小的进步,见皇上不来了,也不召见她了,聂臻心底的一块石头放下了,对君玄影心存感激,却又心怀疑惑,“皇上觉得我三病五灾的,所以召范知天测算我的命数,可范知天是皇上眼前的红人,眼高于顶,你怎么能让他听你的话,说我会冲撞皇上的命格?”
君玄影凝视聂臻眼中闪烁的智慧光芒,高深莫测一笑,“这是秘密!”
聂臻佯怒瞪他一眼,“这件事和我有关,我想知道!”不仅仅只是如此,范知天还和师姐的死有关,但这个人实在不好相与,不可能让他主动承认他害死了师姐,聂臻很想知道关于他的更多事情,以便查清楚事情的真相,还师姐一个公道!
他看着聂臻莹白脸上浮现有淡淡光泽,十分动人,忽然低首在她耳边咬了一口,惹得聂臻的脸从耳根处红起,头深深低了下去,他邪魅一笑,“那是因为他有把柄在我手上,不敢不听我的!”
“什么把柄?”聂臻来了兴趣,眼眸绽放着璀璨华彩,阳光四射!
君玄影含笑道:“这类阴阳风水,五行八卦,普通人根本不懂,因为不懂,所以觉得玄妙,因为不懂,所以不自觉的敬畏,一个懂,一个不懂,范知天占着绝对优势,又以天帝的使者来到人间,凡人自然对他顶礼膜拜,他说什么,没人敢不信,不知不觉会被他洗脑!”
聂臻单手撑着脑袋,问道:“朝中都是精明人,他是怎么登上国师宝座的,其中到底有什么玄妙之处?”
他却卖起了关子,“告诉你也无妨,不过你要先告诉我,那天晚上你去国师府和他说了什么?”
聂臻脸色一红,道:“我不过是卜了一卦而已!”
“什么卦?”他穷追不舍,笑意越浓!
当时聂臻也只是随意问了范知天一句,可现在被他问起来,觉得心如鹿撞,上下窜动不止,气息难平,含混道:“没什么,你知道我其实不信这种东西的!”
他好看的唇角勾起,神秘兮兮道:“我知道了,一定是求姻缘!”
聂臻嗔怒道:“你别岔开话题,快说范知天的事情,我想知道!”
“好吧!”他无奈一点头,笑容中含有不自知的*溺,“你听说过他的奇闻异事吧?”
聂臻的确听霍兴彦说过,点点头,“知道一点,传得神乎其神的,就快是孔明再世了!”
君玄影哂笑,“当日在金銮殿上,他猜出那个盒子里面装的是一只翡翠人参佩,不过是因为他有内应!”
聂臻嫣然一笑,“我也猜到了,不是亲眼见过,哪里能说的那么清楚?不过是什么内应居然有这么大胆子,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做手脚?这要是被揭穿,可就是欺君之罪!”
他却不以为然,眼神闪耀着迷人光泽,忽然伸手捏了捏聂臻的鼻子,轻笑出声,“自古富贵险中求,你可不要低估了宫里人的胆量和勇气,没有一点冒险精神,是成不了大事的!”
他手指有浅浅的温度,通过指尖传递到聂臻的鼻梁,聂臻脸色羞赧,好一会才镇定下来,这胆量和勇气真是超出了她的想象,“那没有人怀疑他们是一伙的吗?”
他见状笑道:“你到宫里的时日还短,难以理解也不足为怪,如果这事先安排好的内应,是平日对范知天最为不屑的人呢?”
聂臻恍然大悟,好一招妙棋,用最讨厌最反感范知天的人来试验范知天,便没有人会怀疑这次试验的用意。
有谁会怀疑这水火不容的两个人其实是一伙的?这份心机和计算,果真不是自己能够想象的,继续问道:“那求雨的事情呢?”
君玄影淡淡一笑,“那就更简单了,但凡精通天象的人,都能看出来何时会下雨,更何况,久旱未雨,天气干燥,若有突变,地上的动物,屋子里的湿度都会有变化,年老的人连身体都会有反应,若是一个极为有心的人,顺理成章算出下雨的时刻,又是什么难事?”
聂臻想起子麟说过,范知天并非普通的江湖骗子,的确有着不浅的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