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让这一切尽快结束的。
“好,回去早点休息。”万俟老爷拍拍万俟宁的肩。
“儿子告退。爹娘也早点休息。”万俟宁说完,恭敬退出房。
“老爷,你说,我们告诉宁儿这些,是对,还是错?”万俟宁离开后。万俟夫人忧心道。
以后他的儿子得多痛苦呀,明知道苏轻是自个儿爱的人,却不能靠近她;明知道希尔滟是设计自个儿的罪魁祸首,却要与她虚与委蛇,还要抗拒着脑中那个“他爱她”的想法和认知。
“放心吧,夫人。我们的儿子是失忆了,又不是傻了,那无人可及的智慧还在的。”万俟老爷抚了抚万俟夫人的肩,“他会找出解决办法的。让他在什么不知道的情况下,做出一些他以后可能会后悔的事,他以后恢复时,不仅会悔恨,还会埋怨身边的人不阻止他吧。”
夜,梅园,卧房。
房子里有淡淡的薰衣草香。
万俟宁隔着床上垂挂的白纱望着熟睡的苏轻。
睡梦中,苏轻紧皱着眉头,眼角不断沁出泪水。
万俟宁心中一痛,我的心应该还记得你吧?我的娘子。不然不会见到你的泪时,它会这么痛。
你讨厌她,你一点也不爱她,她是个贪婪的女人,她是个私生活不检点的女人……
像是要压下万俟宁心中升起的那点爱意,有一个声音像魔咒一样,不断地在万俟宁脑中盘旋,万俟宁头痛欲裂。万俟宁越是想压下这个声音,头痛就愈烈。
万俟宁觉得脑袋里就像是有两个人打架一样,撕扯着,割裂着……万俟宁轻轻呻吟出声。
“相公?!”本来就睡得不安稳的苏轻猛地张开眼睛,坐了起来,撩开纱帐,向屋里张望,“相公?”苏轻再次轻唤。
“……”静悄悄的,没人应她。
一声长长的叹息从苏轻开中逸出。原来……又是错觉。
一滴泪,从苏轻的眼中静静滑下,滴落在薄被上。
躲在暗处的万俟宁差点被心痛和头痛折磨得晕倒在地。可是,他不想压下心中升起的心疼她的感觉,像是自虐一样。任那个声音折磨他的头,任头痛肆虐。
比起我现在所受的,我的娘子,你的心痛更盛吧?因为,我的心……这么告诉我。
就这样,万俟宁静静立在暗处,远远望着床帐中的苏轻,任头痛和心痛继续肆虐,直到翌日凌晨……
不就是头痛吗?他以前怎么能因为头痛就拒绝她的接近呢?他真是个……混蛋!
夜,蔷薇园,花木深处。
“他刚才好像有点不对劲。”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传来,声音很轻,风一吹,就飘散在了风中。和在这虫鸣中,不仔细听,就无法听出有人在说话。
“那是用药轻的缘故。”另一个女人也压低声音恭敬回道。
不过,听声音,好像是个上了年纪的女人,而且,风国话说得很蹩脚。
“闭嘴!那种药能多用吗?一不小心会害他成为傻子的。”另一个女人轻声斥责道。
“是,老奴知错。”
“那现在有什么补救办法吗?”
“只能再用一次药,然后再施一次法术,可是,三个月内用两次那种药,会伤到脑子的。”
“那就等三个月后。”那女人利落道。
“是。”
翌日,清晨,梅园。
苏轻一大早就起床,不知为什么,昨夜竟然睡得比较踏实,总感觉她家相公在一旁温柔地注视着她。
看来,泡个薰衣草澡,在床上放点薰衣草香包就是好。
“少夫人,早。”哈莉和莉亚进来伺候苏轻梳洗。
莉亚手里端着一盆兑好的温水。
“嗯,早。”苏轻对二人微微一笑,笑容明朗。
苏轻自个儿洗完脸擦干后,走到铜镜旁坐下。洗脸自是不用别人帮着。可这梳头,别人不帮不行啊。这风国的发型,复杂得很,她至今也没学会。
“少夫人昨晚睡得好吗?”哈莉见苏轻脸上一扫先前的沉郁,很是开心。
哈莉边说边走到苏轻身后,开始为苏轻梳理头发。
“嗯,睡得不错。看来薰衣草是个好东西。”
“那少夫人以后每晚都泡个薰衣草澡好了,我再将少夫人的衣服用薰衣草熏一熏。”莉亚在一旁捧着苏轻的首饰,开心道。
“呵呵,每晚都泡,那不是很麻烦吗?”苏轻笑道,“那么大的浴盆搬进搬出的,还要烧热水。”
“不麻烦的,少夫人。”哈莉使劲摇头,“我们不是有四个人呢吗?”
“……”苏轻在镜中静静看了看哈莉和莉亚,微微一笑,“好吧。你们对我这么好,我应该奖赏你们点什么。”苏轻对着镜子开始皱眉苦思。
讲故事、送她们现代的内衣和睡衣、教她们卫生棉的做法、给她们吃现代的美食……这些她都已经做过了。还有什么特别的事呢。
“少夫人,我们不要什么奖赏,我们四个人只要一直跟着少夫人就很开心了。”哈莉边给苏轻梳头,边说道。
“是啊,跟着少夫人多好啊,整天都很精彩,有故事听,还可以见到好多好玩的东西,吃好多好吃的。”哈莉兴奋道,“可是,如果少夫人不在的话,我们整天都很无聊呢。”先前还兴高采烈的莉亚,说到这个就立刻垮下了脸。
嗯嗯,就想一个让她们四个人她不在时也不无聊的办法好了。四个人……不无聊……四个人……不无聊……苏轻不住地在心中念叨着这几个字。
啊!想到了,苏轻眼前一亮,顿时眉开眼笑。摸麻将!
这可是二十一世纪许多闲在家里的许多人爱玩的游戏啊。当时他设计赌场的赌法时,就有想过这个,但是因为教起来比较麻烦,而且玩起来每桌又只能有四个人,很占场地,不像其他赌法,可以一群人下注,所以被她否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