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终于不再别扭不再愠怒,搭在他腰上的手用了几分力度搂了他,带了几分任性地说了一句,“在我觉得你洗干净了之前,我不会和你发生什么的。”
莫长安这么强调了一句,就听到了一声短促的,似乎是他的笑声,想再琢磨那究竟是不是他的笑声,沈伯言已经将头埋到她的肩窝来,低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没关系,日子还长。”
莫长安嗯了一声,像是妥协,然后两人就安静了下来,这么拥着,谁也没再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就在莫长安觉得自己似乎又有些昏昏欲睡的时候了,才听到沈伯言说了一句,“我其实还有一件事情想要告诉你,不过我想,还是不要在今天说了,今天的事情已经够多了。”
“什么事?”莫长安心中忽然窜起不祥的预感,追问了一句,但沈伯言只是摇了摇头,没打算说,林泽宇和时九的那事儿真要说了,今晚就别想消停了。
他手掌轻轻按着她的脑袋瓜,“别问了,赶紧睡觉吧。明早还得回老宅去给爷爷和妈请安敬茶呢。”
莫长安眉头皱了一下,“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得去请安敬茶,你个去过大美利坚合众国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倒还真够传统的。”
沈伯言对她这话不置可否,恐怕这豪门里头也就只有她莫长安家没这个规矩了,因为乔宇衡已经去世了,膝下又只得一个女儿,否则哪个豪门家的新媳妇嫁进来不得守这敬茶请安的规矩?有的家里要是讨了个门不当户不对的便宜媳妇儿,指不定还得对婆婆公公晨昏定省呢……
就是这样,越是有钱,规矩越多。
“这和高等教育不高等教育没关系。”沈伯言低语一句,然后继续道,“乔家都是女儿,你不知道这个也正常,不过以后……”
沈伯言想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但是又觉得把自己比作牲畜似乎有些不太合适。
“以后什么?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莫长安这么聪明,又怎么可能猜不到他说了一半的话下文是什么,就直接这么接了下去。
沈伯言眉头皱了皱,所以说,自己的女人太聪明,本来就是一件有利有弊的事情,交流起来轻松的时候太轻松,着力的时候又太着力了。
“也就明早这么一次罢了,以后无非就是初一十五逢年过节回去陪老人吃个饭。爷爷送了这么大的礼,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沈伯言这话不无道理,莫长安也不傻,自然是懂的,刚才也无非就是调侃他罢了。
沈氏的股份文件现在都还在孟橙那里,只需要她签一个字,交到沈氏法务部那边,以后,她就是沈氏的股东之一了,哪怕是小股东,每年也都是进账不少的,沈长恭这一手的确大方,就连莫长安都没有预料到。
不过其实也不难猜想,这份重礼,想必不是单纯地送给她的,多少等于是送给肚子里的小布丁吧,母凭子贵这话原本莫长安不信,现在可是真觉得挺那么回事儿了。
“我当然知道,我这不也没拒绝么……”莫长安声音不大,听上去更像是一声咕哝,沈伯言唇角微微勾了勾,依旧是累得很,就搂着她继续睡了。
莫长安原本觉得生物钟被打乱了,一点儿也不困了,但是人就是这样,躺在床这样一个柔软的地方,又不能起身来,睡意就会沉沉而至,根本无力反抗。
夫妻俩就这么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