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君昀这时一踏进去,说话的那些人就朝他看来。
长公子朝祖母那边额了下首,“祖母。”
“主子。”
“长公子……”
屋里的下人们皆朝他迅速行礼,就是坐着的谷芝堇跟若桑都站了起来。
余小英一见到门口那身着黑色锦衣,袖口衣襟皆绣了金丝的华服的长公子,眼睛就不由地瞪大了。
齐君昀这时朝母亲与二婶额了下首,迎上余小英那瞪大的眼睛,举手揖礼,“余兄。”
说罢,往主位走去,这时候已有下人把凳子抬到了老太君的身边,余小英就眼睁睁地看着真正的公子哥转身掀袍,再潇洒不过地坐下,心里刚才的那些得意就荡然无踪了。
他有些沮丧了起来。
比不上,还是比不上。
“岳父……”余小英看到岳父大人,连忙弯腰,叫罢就抱着儿子站到了妻子的身边,小声地叫了她一声,“堇堇。”
“嗯。”谷芝堇淡应了一声,这时她的手垂了下来,轻轻地拉了下他的袖子,因为这一拉,刚黯然的余小英脸上又飞快扬起了笑容。
“谷大人,坐。”
于官位于身份,齐君昀都高谷展铧一等,他也没多加客气,扬手让下首谷展铧坐了下来。
谷展铧在见过老太君后,方才坐了下来。
“表姐夫,”这时候站在老太君后面的谢慧齐笑意吟吟地开了口,“你抱宝儿过来也让我看看罢?”
余小英笑着点头,把儿子抱了起来。
谢慧齐低头一看那小胖小子,笑道,“姐夫,我看鼻子也是像你的。”
余小英忍不住笑起来,“是,是,像我,我刚忘说了,鼻子也是像我的,无一处不像。”
谷展铧坐在那忍不住摇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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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君的身子其实也没多大问题,就是要忌口,还有平时还是要多动动,春天本是容易发病的时节,所以该注意的都得注意,毕竟上了年纪的人不能轻忽,到时候恢复起来也比不上年轻人。
余小英当大夫还是很厉害的,跟老太太说起话来,老太太也听得进去。
尤其后为谢慧齐把脉,他又说了一堆顺耳的话,老太太看着这个孙媳妇家的表姑爷也是觉得顺眼极了。
不一会齐君昀就跟着谷展铧走了,谷舅父还需在前堂商议事情,但谷芝堇跟余小英随后就告别回了谷府。
前堂商议之事行了两夜,这些属臣们方才离去。
这天傍晚齐君昀从宫里回来,马刚进国公街,就看到了前面悟王府的马车候在国公街的门口。
“主子,我去看看?”齐恫策马到了他身边。
“嗯。”
齐恫骑马过去,不一会就回来道,“回主子,是悟王妃。”
齐君昀摇了摇头,不等下人说话,扬鞭策马往家门骑去,中途遇过悟王府的马车时,有人扑了过来到路中跪下,他骑势不减,这时他身边的护卫有擅鞭之人扬鞭把人抽卷着拖到了一边,马儿便踩在了那原跪地之人的位置上驰骋而过。
“长公子……”悟王妃从马车出来时,齐君昀的马队已经飞入了国公街,转眼就到了尽头国公府的大门前。
韩芸以为自己早对他死心了,见此,眼泪还是从眼睛里流了出来。
齐君昀刚进府,就听下人来报,说悟王妃求见。
他看了那下人一眼,嘴角微扬,笑得那下人不敢吱声,原本躬着腰的人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
齐君昀回了青阳院,一进去后见到老祖宗正跟太子宫里的女婢说笑,他请过安便道,“小姑娘哪去了?”
“刚才还在的。”齐老太君有些茫然地抬起头,又问身边伺候的人,“姑娘哪儿去了?”
“回老祖宗,回主子,姑娘去东堂清点傍晚时候送进府里的一些布料去了,今日是各地布庄给府里送布料的日子。”有知情的婶子赶紧道。
“怎么这个时候送,都快要用晚膳了。”
“祖母,我去前堂一趟。”
“诶。”
转眼间,刚回来的孙儿也走了,齐老太君也坐不下了,撑着拐杖站了起来就去门边盼他们去了。
这厢齐君昀去了东堂,谢慧齐正跟二夫人在商量这些布料哪些打赏下去,哪些入库,这时候她们也是听到悟王妃又来敲门的事了,谢慧齐很是不解生完孩子不久的悟王妃怎么就又来国公府了?
她娘家都被太子抄家了,她怎么还来?
二夫人也是不快这悟王妃又找上门来,“都什么人!”
齐君昀一来,二夫人就赶紧道,“你回来了?君昀,你可别是路上又遇上那韩家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