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三四个月之前了。他没有说别的。从那以后也没有跟我联系过。我们见面也只是碰巧。我想那天如果他遇见别的佣人,也会这样做的 。”桑德拉继续说,“从那天之后,我就一直观察夫人的印章,可是从来没有机会得逞,直到今天才下手。我打算明天就去咖啡馆的……”
顾冬甯思忖,已经将桑德拉打成这样了,明天让她去咖啡馆,不知道还有没有作用。
“冬甯,这样吧。”白以茹想了想,开口说道,“找一个跟桑德拉身高什么差不多的人,穿上桑德拉的衣服,明天戴着墨镜、帽子,去咖啡馆走一趟。”碰碰运气也是好的,不然这究竟是谁在偷印章,又是为了什么呢,不调查出来,谁也不会安心。
顾冬甯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第二天,上午十点多,顾冬甯安排的人,穿了桑德拉的衣服,将发型弄的跟她一模一样,戴了帽子跟墨镜的走进咖啡馆。
咖啡馆的人很少,假装桑德拉的佣人,进去后第一件事就是取下帽子,喝了一杯咖啡后匆匆离开。
按照桑德拉的意思,顾冬甯他们猜测,如果没有被对方发现桑德拉是假冒的,那么很快就会想办法跟她联系。
“派人守着桑德拉,一旦有人跟她联系,立马汇报给我。”顾冬甯吩咐阿七。“去调查一下咖啡馆的 人。”
“好的。少爷。”阿七听了,就立马行动起来。
几天过后,却没有人来联系桑德拉,而咖啡馆那边也没有查出来什么。
一切陷入了泥潭,找不到出口,谜团成了解不开的死结。
“现在怎么办?”白以茹也很着急,事情最怕的就是找不到突破口,让人无从下手。
“先让人盯着咖啡馆那边了。”顾冬甯毫无头绪,还在想办法。
“会不会是顾乔智他们干的?”白以茹猜测。
“正在查。但我觉得不像。”顾冬甯摇头,“他们没有拿走印章的理由。”
“也是。”白以茹更加费解,宁可嫆的印章虽然名贵,而且又是吴媚岚大师的遗物,但是知道这个含义的人也就他们自家人了,难不成这印章还藏着什么他们都不知道的秘密么?
咖啡馆每天都有人守着,而且是二十四小时不离人,但却一个可疑的人都没发现。
“主人,他们应该就是顾冬甯的人。”车子路过咖啡馆的时候,ben摇下车窗,看着远处的几个人,对simon说道。
simon看了一眼,嘴角一勾,笑得无比嘲讽,“他顾冬甯就真当我是傻子,会那样轻而易举就让他查到是我?也不看看我为了成功,花了多少代价。”
“顾冬甯查不到的。不过印章没拿到手,这个就有点儿危险了。”ben说着,关上了窗户。
“先对白以茹动手再说。她要是死了,我们也就不需要什么印章不印章的东西了。”simon想着接下来的行动。
印章上面藏着的秘密,谁都不可以知道。
他必须得在霍夫曼家族里任何一个人查到之前,将印章拿到手,并且毁掉。
ben负责此事,先找了桑德拉,约好在咖啡馆见面。他没有跟咖啡馆的人联络,直接利用黑客,进入咖啡馆的监控系统,等待桑德拉的消息。
但当桑德拉走进咖啡馆的时候,他却敏锐的察觉到事情有些蹊跷——
桑德拉居然戴着帽子跟墨镜,而她进门后,只摘下了帽子,却没有摘下墨镜,好似故意在遮掩自己的容貌。
而且她喝咖啡的时候并没有东张西望,一点儿的都没有对要来见自己并且给自己带来支票的人的好奇之心,因为没有流露出一星半点的担心,担心对方会欺骗自己,不会给自己带来支票……
种种的细节,让看不清‘桑德拉’的ben察觉出,此人并非真正的桑德拉,小心谨慎的他跟simon汇报之后,再也没有跟桑德勒联系。
“先送我到餐厅。”simon点燃一支烟,他太忙,以至于还没按时吃饭,现在饿意袭来,让他不得不先去吃点儿东西。
ben依言将simon送到餐厅,先一步离开,只留了司机在这里等着他。
服务生拉开玻璃门,准备送走eric,却也恰好迎进来simon。
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有一丝丝的微变,但也只是几秒钟的时间。
他对simon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又听见对方问自己怎么也才用餐,才开口说:“不是用餐,约了客户在二楼喝茶。”
“哈哈。”simon朗声一笑,了然的点点头,“也是。eric是有katharina相伴的人,怎么像我一样,到这个点儿了才一人来吃饭。”
eric眉头一挑,对于simon提及katharina一事仿若未闻,却是淡淡开口问:“女儿没来陪你?”
“女儿——”simon又是大声一笑,“emilia跟她的保丽妮阿姨回乡下去了。这孩子就喜欢乡下。”
“乡下风景好。我还有事,先走一步。”eric打过招呼,走出餐厅大门,心下渐渐了然——怪道是最近无法联系上emilia,也不知道她身体是否痊愈,原来是被送到乡下去了。
乡下的确是个疗养身子的好地方。
如此一来,也不必他再操心她什么了。
又是一天过去,日落月升,夜幕四合。
顾冬甯有应酬,回来的比往些时候晚一些。
“以茹呢?”大厅没人,他上楼的后,也没在卧室看见白以茹的身影,就问身边的人。
“回少爷,少夫人正在小小姐的房间,教小小姐跟小少爷写字呢。”佣人恭敬的回答。
顾冬甯点点头,回卧室放下东西,来到顾七夕的房间,两个孩子拿着笔描摹字帖练字。
“以茹。”
“冬甯,你回来了?”白以茹听见开门声,抬头,目光就落尽了顾冬甯的眸海里。
“嗯。”顾冬甯点头,虽然有应酬,可是他还是严格规定自己回家的时间,而且每次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白以茹,就跟小孩子一回家就找母亲似的。
“爸爸回来啦!”顾七夕听见声音后,立马放下笔,冲到顾冬甯怀里。
“七夕是不是又瘦了?怎么抱着轻了许多。”顾冬甯将顾七夕举起来晃了晃。
“爸爸。”顾嘉义跟顾冬甯打了招呼,看着顾七夕说,“那是因为姐姐在减肥,现在每餐吃得少,还不怎么吃甜食了。”
“小孩子减什么肥。”顾冬甯望着顾七夕的脸,这孩子古灵精怪,一天到晚的转心思,别人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保持身材要从小做起。”顾七夕一本正经的回答。
“七夕,快下来,爸爸都累一天了。”白以茹站起来,走到顾冬甯跟前,拍拍顾七夕的小屁股,看着她那一脸臭美的样子。
“好吧。”顾七夕听话的从顾冬甯怀里溜下来。
“七夕,小孩子不可以减肥。”顾冬甯蹲下来,拉住顾七夕的手,很认真严肃的教育她,“你要长身体,如果减肥,就长不高个子,营养bu良反而会变胖,就会长得又胖又矮,你难道想变成那个样子?”
“不想。”顾七夕蹙眉摇头,“可是,吃太多东西也会长胖,怎么办?”
“吃太多东西才会长胖,不是不让你吃东西。只要每餐按时吃饭,吃足够的饭菜,少吃零食,就不会长胖。”顾冬甯继续引导顾七夕,爱美是没有错的,但万一跟别人一样走进了保持身材的误区,那就得不偿失了。“懂了吗?”
“懂了。”顾七夕点点头,其实内心一片似懂非懂,不过老爸说的话就是对的,听了准没错,所以她选择相信老爸。
“懂了就好。”顾冬甯站起来,拿着两个孩子的字帖本翻看了会儿,“嘉义进步很大,稳中求进。七夕最近又浮躁了,写的字时好时坏。”他放下本子,看着孩子们,“你们两个都要继续努力。不然爸爸就不答应让妈妈陪你们练字了。”
“我们一定努力!”
两小只异口同声。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明天再写。去找大梅奶奶洗澡睡觉。”白以茹支走孩子们,挽着顾冬甯的胳膊往外走。
“累不累?这两个调皮捣蛋的小鬼,真心不好带。”顾冬甯心疼的问白以茹,他上班去了,孩子就依靠她一个人在照顾。
“不累。这个年纪不调皮可就有问题了。”白以茹笑笑,“还吃不吃东西?我叫厨房煮点面条怎么样?”他身上有一些酒味,但是不浓,夹杂着一丝疲惫,让人看着就心疼。
“我想吃你煮的面条。”顾冬甯应酬的时候,并没有吃多少东西,喝了一些酒,胃里也不怎么舒服,所以分外想念在临江道的时候,白以茹经常煮给自己吃的面条。
“西红柿鸡蛋面,西红柿要去皮儿。”白以茹甜甜笑着,送顾冬甯先进了卧室,“你去洗澡,我煮好面条送上来。”
顾冬甯点头,了解自己的人莫过于白以茹了,自己还没说哪一种面条,她就知道自己此刻最想吃西红柿鸡蛋面。
在临江道的时候,顾冬甯很少去应酬,但凡应酬回来,白以茹就会煮面条给他吃。西红柿鸡蛋面、青菜香菇面、最简单的醋汤面……种类很多。
他常常感概,一碗面,也能叫她做出这么多花样,而且每次味道都不尽相同,但吃在他的嘴里却都是带着跟她有关的特殊的香味。
吃的久了,就习惯了她做的面条,时常要她做来吃。回到德国,家里人不怎么吃这些简单的东西,厨房的厨子也不会做,所以他只有在应酬完之后,才能享受到她做的面条。
“冬甯,吃面条了。”白以茹用托盘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上楼来,顺手敲了敲卧室门,便往客厅走去了。
顾冬甯应了一声,穿着睡衣出来,遣走楼道跟楼上的佣人后,坐到白以茹身边,先嗅了嗅面条的味道,才从她手里拿过筷子吃了一口。
“香。”他满足的说道,“就是这个味道。”
“一碗面条而已。”白以茹失笑,去给顾冬甯倒水,“快吃吧。吃完了喝点水。”
“嗯。”顾冬甯点头,低头飞快的吃面,味道太好,他都不想讲究形象了,只想快点吃完。
白以茹坐在一边,歇着身子,欣赏吃面的顾冬甯,这男人真是好看,连吃面都好看,同样的狼吞虎咽,到别人那里是粗鲁,偏生到了他这里就变成了男人味的体现了。
“吃饱了吗?”白以茹见顾冬甯吃完了,就递过去纸巾。
“没有。”顾冬甯笑得月朗风清,不管是面条,还是眼前的小女人,都很是让他满足。
“那我再去煮一碗。”白以茹说着站了起来,一次性煮两碗,面条会变软,影响口感。
“不用了。”顾冬甯伸手拉住白以茹的手腕,将她带至怀里坐着。
“没吃饱怎么不让我煮了?”白以茹靠在顾冬甯心口,很自然的勾着他的脖子。
“等下还要吃肉。”顾冬甯说着用自己的脸颊蹭了蹭白以茹的,在她耳边轻声的说道。
白以茹听了他的话,脸色一下子泛红起来,娇嗔的瞪他一眼,“你正经点行不行?”
“见到你就不行。”顾冬甯继续在白以茹耳边吹气,“你就是you惑我犯罪的本事。小狐狸。”
“别胡说。”白以茹抿嘴浅笑,“明明是你自己定力不够,还怪到我这里来了。”
“明明就是你吸引力太大,才让我定力不足。”
“懒得理你。我去收拾碗筷。”
“让佣人去。”顾冬甯抓起白以茹的芊芊玉手,放在唇边吻了吻,“这小手去洗碗我心疼。”
“洗碗一只碗又不会怎样。”白以茹嘴角弯弯,顾冬甯最不喜欢的就是她去洗碗了,说会伤害皮肤,带上手套又会沾上一股子味道。
“一只也不行。总之留给佣人来做就是了。”顾冬甯抱着白以茹站起来,才将她放在地上,“去楼顶走走。”
白以茹点头,跟顾冬甯上去楼顶,走了两圈,赏了会儿月光,才回来。
“快去洗澡。我给你准备衣服。”一回到卧室,顾冬甯就将白以茹推进浴室。
白以茹哭笑不得,只能乖乖去洗澡。
“开门,以茹,衣服来了。”顾冬甯在柜子里最下面一个格子里翻找了半天,才找到一件合适的衣服,拿过来敲敲浴室门。
白以茹将门开了一条缝儿,胳膊伸出去,“给我吧。”
顾冬甯却是一个用力,直接将门推开,自己挤进了浴室。
“穿吧。我帮你。”他笑呵呵的托着衣服。
白以茹拿过来一看,瞬间想抠门,这叫衣服么?这能叫衣服么?谁说这叫衣服,她一定送他去医院看眼科!
“来来来。我帮你。”顾冬甯继续笑着,将衣服拿起来往白以茹身上套。
“我不穿……”
白以茹的挣扎,也就是个形式了,因为她根本就斗不过顾冬甯,直接被他夹在胳膊下,三五两下把衣服穿到她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