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少卿他们走后,李尚文十分不解地问安若雪,“表妹,安少卿那厮如此欺负莺歌,怎么能由他?”
安若雪道:“你刚才没见他死不承认吗?还反咬一口说是莺歌不听使唤对他不敬才把他打晕了,我们又没有其他证人可以证明他在说谎,怎么帮莺歌讨回公道?我刚才说的那番话让他心虚,他才赶紧走了,如果你还要跟他计较,弄不好他还要你为莺歌把他打晕的事给他一个说法,把莺歌处置一番,到时候受罪的还是莺歌。”
“可是不教训一下他我咽不下这口气。”李尚文想到安少卿临走时那一副神气模样就生气。
“大表哥,我知道你很生气,可是如今他们有二姨娘娘家人撑腰,真要计较起来引起争斗就不好了,再说莺歌只是受了点惊吓,并无大碍,就不要把这事弄大了。”虽说莺歌身份不明,但是她现在是服侍自己的丫鬟,如今差点被安少卿占了便宜,安若雪怎能不生气?可是她又不能不顾忌张家留下来的这几个护院,只能暂时放过安少卿。
李尚文还想说什么,却见莺歌扑通一声跪下,对他说道:“表少爷,大小姐说得没错,莺歌不过是个奴婢,身微命贱,受点委屈不算什么,如今能够免去责罚已经万幸,您就不必再为奴婢去跟二少爷争执了。”之前她还担心会因此受罚被二姨娘赶下船去,那样就无法完成主子交代的任务了,如今这样的结果正合她的心意,哪里还会奢求李尚文帮她出气。反正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安少卿敢轻薄她,她迟早会给他一点颜色看看。
李尚文慌忙示意秋香把她扶起来,看着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心里更是不舒服,不过想想安若雪说得在理,刚才莺歌确实承认把安少卿打晕了,可是安少卿却不承认想要轻薄莺歌,这种情况下,安少卿若是要耍赖,他们也奈他不何,只能就此作罢。
又骂了安少卿几句,李尚文才离去。安若雪要秋香给莺歌拿了帕子洗了一把脸,又倒了一杯水要她喝了,安慰了她几句。
莺歌感激地看着安若雪道:“多谢大小姐帮奴婢说话,不然奴婢今日怕是小命难保。”
安若雪淡淡一笑道:“你如今是我的丫鬟,我当然要为你做主,不过,以后有什么事你要事先告诉我,不要等到出了事才要我来帮你解决,明白吗?”
莺歌怔了怔,马上明白安若雪这是在责怪她刚才回来的时候没有在第一时间把她为了保住贞洁打晕安少卿的事告诉她,让她没有思想准备。脸色微微一红,莺歌低头道:“是,奴婢知道了。”
看着莺歌那娇怯的样子,安若雪心里却在冷笑,这个看似娇弱的女子,不但身手不错,还十分聪明,在那种情况之下居然能把会一些功夫的安少卿打晕,并且还没有引起他的怀疑。看来自已要赶紧弄清楚她的真实身份,若是她是友非敌倒也罢了,若是存心不良,则要更加小心了。
那边二姨娘跟着安少卿回到安少卿住的屋子,安少卿一进门就拿起桌上的一个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气呼呼地大骂李尚文和安若雪。二姨娘一边心疼儿子受了委屈一边又恼怒他改不了那好色的坏毛病,弄得现在只能吃哑巴亏。
严二跟着他们过来,疑惑地问道:“二少爷,那丫鬟敢对您不敬,为何就这么算了?”
安少卿怒道:“你以为我不想吗?没听见李尚文那家伙说那贱婢是他的丫鬟,我又能拿她怎么样?”
严二道:“明面上不好动手,那就暗地里收拾他,老爷说了,要小的好好保护二姑奶奶和二少爷,只要谁敢欺负二姑奶奶和二少爷,就决不饶他。”
二姨娘满意地笑了,张敬宗给她留下来的这几个护院一个个身手都不错,并且也很机灵,特别是这个严二,别看他五大三粗一副憨笨模样,其实心狠手辣,奸猾狡诈,以后有他们相帮,不愁整治不了安若雪他们。不过这事还需从长计议,她对严二说道:“严二,你先出去吧,有什么事我再叫你。”
严二应声出去了。
埋怨了安少卿几句之后,二姨娘又说道:“好了,你也别生气了,这笔帐咱们先记着,等我们把李尚文和安若雪他们整治了,莺歌那贱婢还不是由你处置?”
安少卿不耐烦道:“那还要等多久?马上就到陵州了,这一路都弄不死他们,到了本家更难找机会?”
“谁说更没机会?”二姨娘阴测测一笑,“那大宅院里憎恨安若雪那丫头的人不少,说不定根本不必我们动手,就会有人来帮我们把她处理了。”
安少卿皱起眉头,“你是说二堂婶和三堂婶她们?看她们那蠢样子,又能有什么法子?”他也从二姨娘嘴里听说过二堂婶和三堂婶和安若雪的母亲之间的仇怨,不过却不相信她们会把安若雪怎么样,因为他记得她们每次见到安若雪的母亲,也只是在态度上对她轻慢,冷嘈热讽一番也就算了。
二姨娘道:“她们那猪脑袋或许想不出什么办法,不过我们可以帮她们想办法,到时候只要提点一下她们,何愁她们不会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