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忠言逆耳,五哥,你知不知道,为了将你的身体调养好,我都花了多少心血和精力。你若再不珍惜,我也就没办法了。”
许丽娟眨了眨眼,满脸的好奇:“许家可从没有出过工作狂,想必二伯和二伯母也很疑惑五哥你的性子究竟遗传到了谁?”
“总听爷爷说家里有一只传了几百年的戒尺,一直都很遗憾没有亲眼看见过,不过,相信有了五哥,我的这个愿意很快就能得到满足了。”
“……”这丫头!
许德宇一张脸青了又白,白了又红,最后变得如同墨汁般漆黑,看着许丽娟的目光也是要多阴森就有多阴森,就连头顶也仿佛冒出阵阵黑烟,整个人犹如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似的,浑身都萦绕着一种骇人的血腥和凶残气息,让每一个无意中见到这一幕的人都不由得头皮发麻,后背冷汗直冒,忙不迭地移开目光,不敢再和许德宇对视。
当然,这些人中可绝对不会包括许丽娟。
不过,纵然如此,许丽娟依然做出一幅被吓到的模样,身子微微颤抖着,手指轻拍胸口,嘴唇大大张开,不停地喘着粗气:“五哥,你别吓我……呜呜呜……爷爷,爸,妈,你们快来,五哥要发狂了,好害怕……呜呜呜……”
“……”卧槽!就算大家都知道你是在假哭,但你就不能为我这个再次被你栽赃陷害的当事人想想,哪怕压根就哭不出泪水来,也要将眼睛揉红了,再沾点口水当作泪水,也不要这样五指大大张开,嘴角还微勾,一边哭嚎着,一边还笑着,很惊悚的好不?!
只可惜,这些话,许德宇只能在心里想想,根本就没办法说出口来。
甚至,许德宇还不得不收敛起刻意外放的情绪,走到许丽娟面前,轻拍许丽娟的肩膀,满脸歉意地说道:“小娟,五哥不是故意的,别哭了,啊?你越哭,五哥就越心酸,你也不想看见五哥一个大男人跟你一样哭得眼睛红通通的,然后被回来的爷爷和四伯、四伯母联手嘲笑吧……”
旁观了这一幕的叮当毫不犹豫地举起右前爪,冲许丽娟比了一个通用的“鄙视”的手势:“小娟,我今天还真是涨见识了!”见过无耻的,就没见过这么无耻的,偏偏这个越来越没下限的人还是它的宿主,真担心自己哪天也变得跟宿主一样了啊……
“呜呜哇……”许丽娟狠狠地瞪了叮当一眼,嘴里却继续干嚷着,心里却开始了倒计时:三……二……一……
果然,下一刻,就只听得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吼:“小五,你又做了什么?!”
“啊?!”许德宇慢悠悠地移动着脖子,清楚地听到了僵硬的脖子扭动时出现的咯吱声,看着犹如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般伸出一只手,拎着自己的衣领,轻轻松松就将自己拎到院外的许老爷子,和站在门口同样阴恻恻地看着自己的许安康和杜梦琪两人,只觉得心里的苦涩再也忍不住地逸散出来,整个人都快要被懊恼和后悔等情绪给包围住了。
“小娟,乖……别哭了,告诉妈,小五又怎么欺负你了?回头妈就帮你狠狠地报复回去!”杜梦琪三步并作两步地奔到许丽娟面前,手臂一伸,就将许丽娟揽在了怀里,一边轻拍着许丽娟的后背,一边温柔地安抚着,还不忘记给抬脚就往院子外迈去的许安康一个眼神,示意许安康看着点许老爷子,免得许老爷子一怒之下将许安康揍得一个月都下不了床,那可就是一件麻烦的事情了。
好吧,作为生养了许丽娟的杜梦琪,哪怕重生回来的许丽娟性子和往常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但在杜梦琪这个恨不能将许丽娟捧到手心里呵护疼爱的母亲眼里,许丽娟的一举一动所蕴含的深意都是那么地清晰明了。就如此刻,杜梦琪很快就从许丽娟那咧开的嘴巴,和连泪水都不见一滴的干涸眼角里,得出许德宇再次被许丽娟坑了一把的信息。
一边是自己怀胎十月才生下来的小女儿,一边是许安国和钱涵柏的亲生儿子,也可谓是自己看着长大的许家小五,这偏心哪一边都是不用说的啦!
“小娟,你啊……”末了,杜梦琪轻点许丽娟的鼻头,嗔怪道:“下次可不许这样陷害小五了,知道不?”
“妈,我才没有陷害五哥呢。”许丽娟扁扁嘴,委屈地说道:“我只是看不惯五哥为了接案子而不顾自己的身体,夜以继日的忙碌工作,说了他几句,他就给我脸色看!妈,你说,这是谁的错?若他不是我的五哥,我才懒得关心他,哪怕他疲惫过度突然猝死我也不会伤心地掉一滴眼泪!哼!这样不再乎自己身体的人,我再也不和他玩耍了!给我一把剪刀,我要和他割袍断义!绝交!妥妥地绝交!”
“咳。”若不是顾及许丽娟此刻正伤心着,单是许丽娟这番控诉中蕴含着撒娇的话语,就能让杜梦琪再也忍不住地大笑出声。
这一点,由不知何时坐到沙发里的许安康那不停抽动的嘴角就能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