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琰这样想着,就听到傅氏开口了:“此次唤大家来,一是为了赏花宴一事。今年的赏花宴,我已经推了,告知大家一声。”
傅氏的话语,并没有令众人意外。顾家二房出了重丧,在京兆是不祥的大事,尤其是后院夫人对此议论纷纷。在这样的情况下,顾家若是参加赏花宴,必定受到口诛目伐。如此,何必呢?
不参加今年的赏花宴,已是她们的共识,对傅氏的话语便没什么心思起伏。让她们在意的,是傅氏说的第二件事。
“四月份就是老太爷的寿辰了。今年发生了太多事,老太爷的寿辰,必要隆重其事。我唤大家前来,就是让大家提前准备寿礼,让老太爷高高兴兴的。”傅氏这样说道。
原来是为了祖父的寿辰,难怪就连顾瑜等人都要来这里。他们固然要为顾重庭守孝,但同样要为祖父尽孝。事亲以敬,敬之以礼,也是尽孝的方式之一。
若不是傅氏提醒,顾琰差点忘了这件事。因今年,并是顾霑整寿之年。以往,非整寿之年,都是简单办个家宴。如今听母亲的意思,是要大办寿宴,想必是为了冲掉顾家的晦气。
当下,大家都纷纷表示,寿辰贺礼定会用心准备,以让老太爷开开心心云云。
没多久,大家便都散了去,只除了顾琰还留下来,因为她见到了傅氏眉间的一抹黯然。母亲现在,应该万事足才对,何以黯然?
“母亲,可是祖父的寿宴有什么不妥之处?”顾琰挨着傅氏,将疑问说了出来。
“倒不是为了老太爷寿宴一事。只是母亲想起了你外祖父。今年,是你外祖父六十五岁的日子,想必,母亲是不能回西疆了。”傅氏拍了拍顾琰的手,这样回道。
她的声音沉郁,脸上却带着浅浅的笑容,可见她心中满是怀念,惜于身不能至。
就算她现在有儿女萦绕膝下,对于父母的孺慕也未曾减损半分。只可惜,京兆离西疆太远,而且她是当家太太,是不能回西疆给父亲祝寿。
“母亲,阿璧听表哥说,外祖父身体健朗,且有那么多表兄表弟萦绕膝下,外祖父一切都好,请母亲勿挂念。”顾琰往傅氏身边再靠了靠,娇糯地安慰道。
只是她的唇角翘起,眼中有莫名的光芒。傅氏对外祖父的思念,顾琰很清楚,但此时此刻,她无法像傅氏一样沉郁,因为,她知道外祖父傅通很快就会来京兆了!
早几日,表哥傅铭已让陈通记送来书信,说之前计划的事情,一切都准备妥当了,让顾琰心中有数,作好相应的准备。这相应的准备,不外是稳住傅氏的心神,让她切勿太悲伤之类的。
傅铭所谋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傅通尽快来京兆。中间因为傅铭去直隶驻守,已经耽搁了很长的时间。这一次,想必绝对不会再耽搁了。
按照计划,外祖父不久便会来京兆了,到时母亲的思念便可缓解。但这些,顾琰不能提前与傅氏说,便只能这样安慰道。
“阿璧还记得外祖父吗?你五岁那年,他还抱过你的。”傅氏听了顾琰的安慰,心仍是无法宽下来,还说了这样的话语。
顾琰听了,只想苦笑,知道傅氏是想念西疆得紧了,才会说错话而不自知,一个五岁的小孩子,能有什么印象呢?五岁,时间过去了那么久,中间还隔了一世,顾琰完全记不起外祖父傅通是什么样子的。
她是不知道外祖父的样子,却知道外祖父的性格。前一世,她所听到的评价都不离“勇猛刚武,保疆卫国”这八个字。当然,这是后来九皇子被立太子、西疆傅家被正名后,才有的评价。
当然,这个评价绝不能概括腹痛的全部性格。顾琰从陈通记的存在便可得知,外祖父实是个行事周密谋算精当的人。既如此,傅氏一族为何被定为“通敌卖国,合族当诛”的呢?
庞大的傅氏一族,死于栽赃之下,死于皇令之下。如此简单直接的原因,底下必有种种不为人知的勾连。到现在,顾琰都不明白这勾连何在,就算前世她和沈度合作,为傅氏一族平反,她仍是不知道傅氏一族当初入局的原因是什么。
不过,只要外祖父来到京兆,她的疑惑,便可解一二了。这样想着,她对傅通的到来便甚是期待。
与此同时,沈度带着虎贲士兵和暗卫,离开了襄州卫一带,开始进入建康府,并一路往润州疾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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