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中竟是满满的讥讽之意。
风鸣致脸上的笑容一僵,实在是韩卓这句话讽刺的意味太浓,甚至里面更有隐隐的敌意,摸不着头脑之下,更觉得有些不对劲。怎么也想不通之下,只得重新把眼神锁定韩家人。
一直静默不语的江明远也终于开口:“韩长老,圣兽魂魄,事关重大,还望长老不吝赐教,莫要伤了三大神族间的和气才是——”
风、江两家联手相逼之下,韩渠心里早已是叫苦不迭,明白邬家堡之事怕是无论如何搪塞不过去了,眼前之计,还是最大限度的减轻韩家的责任才是。当下苦笑一声:
“贤侄所言甚是,只是邬家堡一事,我们也是到了后才知道——今日之所以会来这言府,不过是因为明珠接到消息,说是戚家被人灭门,本想问清两家恩怨再做定夺,却不料正好碰见阿卓和你们江家的江皓言,才知道他们之前因缘巧合去了邬家堡,更是误信人言,以为兽魂之事和韩家有关——方才你们只看到那火红狮子王的虚影,却是不知,其实江家圣兽的魂魄如今就在皓言掌握之中吧?至于我们家或者风家的圣兽兽魂现在何处,怕是也得问他们二人才是——不然,咱们先离开这里,找个僻静的地方让他们好好说个清楚……”
韩渠这话半真半假,风鸣致虽是并未听进去,用来诓骗风秋意这样的却已是绰绰有余,至于江家人,则是大喜过望。
尤其是江明远和兰*——
自己再如何,可也是皓言那个臭小子的老子,兽魂既在皓言手中,那岂不是意味着已经差不多就属于自己了?
兰*则想的更远——有了兽魂,丈夫在云砀山的地位将更加稳若磐石,到时候自己和儿女的地位自然可以水涨船高——
自然,兰*心中的儿女却是并没有把皓言包括在内的。
“还傻站在那里做什么——”江明远沉下脸对江皓言道,“还不快过来——圣兽魂魄可是事关家族兴盛的大事,责任之大,又岂是你所能承担得了的?”
心急如焚之下,伸手就想去抓皓言,却不防那狮子王的虚影再次在皓言身后浮现,随即一跃,正正挡在皓言身前,更是抬起前爪,对江明远做出攻击的姿势,亏得江泓眼明手快,一把拉住江明远,两方才没有正面撞上。饶是如此,江明远的衣裳前襟处还是留下了一个硕大的红色爪印——
无疑是兽魂的警告。
“皓言——”韩卓和展颜忙各自上前一步,和皓言并肩站在一起——
三人既然接受了兽魂的传承,和兽魂之间自然也建立起独特的联系,这么些日子以来,和兽魂之间无疑更加亲密,可终是并不曾完全吸收兽魂,想要完全驱使兽魂听自己训令,无疑要付出相当的代价——
就如皓言方才唤醒兽魂的神智,这会儿丹田怕是差不多已经空了。
韩卓和展颜本是担心江家会趁此机会强掳皓言离开,却在看到江家人的脸色时,旋即释然——
却是那几个方才还嚣张不可一世的江家人,这会儿却是脸色煞白——
也不怪江泓和江明远这么大的反应——
方才兽魂的反应明明是已然认出了自己等人正是江家血脉,不然,怕就不只是在江明远胸前留下一个爪印,而是当场撕为两半了事。可这也正好说明另外一件事,兽魂对江皓言的无原则的保护,无疑意味着,江家一族的圣兽已然在江家后人中做出了抉择,而它选定的人选,正是,江皓言!
至于风家那边,这时候也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之中,风秋意更是傻愣了片刻,眼中渐渐氤氲出湿意来:
“鹤仪,老祖,原来您和圣兽一块儿,回来了吗?真是,真是太好了——”
想当初老祖在时,韩家也好,江家也罢,哪个不是对风家尊敬有加?风家何曾如今日这般,只得在三大神族中忝陪末座,更甚者,还得时不时瞧那两家的脸色。就比方说韩家,当初就死死抓住轻音那丫头逃婚一事,对风家多方打压,逼得风家不得不不断退让,甚而最后被迫把轻音囚禁起来了事。
“长老——她不是鹤仪老祖!”风鸣致却是脸色难看之极——怪不得韩卓方才护的那样紧,这女孩的容貌,难道竟然是……
又联系之前韩卓口口声声说什么“人在做、天在看”,难道说他们几个察觉了什么?
越想越惊之下,竟是对着展颜厉声道:
“你是谁,竟是如此胆大包天,敢扮作我风家先祖的模样?”
韩卓却是嗤笑一声:“扮作风家先祖?舅舅,你也是风家人,不然你也扮一个风家先祖的模样让我们看?就怕你想扮也扮不来——”
韩家却是乐得江风两家的矛盾全都转移到这三个小辈身上,韩飞宇轻咳了一声冲韩卓道:
“阿卓,你难道要忤逆你舅父不成?还不快让开,把这个胆敢冒充风家前辈的人交由风家带走——”
“交由风家带走?”韩卓的模样简直是欠抽至极,“好啊,我很愿意听您的话,只是您,可千万莫要后悔才是——”
“我干嘛要后悔?”江明远简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耐烦道,“还不把她送到你舅父手里,由风家人便宜处置。”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韩卓笑的越发开怀,却是偏头冲展颜道,“妹妹,看来,你也得露一手了——”
展颜点头,瞬时有两个巨大的红色幻影一左一右护恃在两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