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喊的时候我知道,我看见他下来了,怎么走着走着人没了?”
苏日娜身子往前一扑,就准备往洞里钻,嘴上还说:“走,回去找他。”
如果胖哥已经遇难,恐怕我们着急回去也没用,如果胖哥安全,那再等一会说不定他自己就爬上来了。
我劝苏日娜说:“我们现在的体力回去,无疑是送死,咱们先休息好了,再回去找胖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话音刚落,洞里就传来了胖哥的声音,胖哥在洞里说:“哎呦,老鼠早就不追了,你们急啥呀,可累死我了,快拉我一把。”
我和苏日娜坐在洞口,每人揪着胖哥的一条胳膊,身体往后一倒,就把胖哥上半身拉出了洞口。
躺下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力气了,仰面朝天一动不动。
胖哥凭借自己最后的力气,从洞里钻了出来,在人堆里挤出个空,也躺在土坡侧面,不愿再动弹了。
耳边传来了苏日娜的抽泣声,一向把自己当男子汉看待的她,在生死考验面前,也禁不住流出了眼泪,终于露出了女孩子性格的一面,流泪、哭泣算是女性最好的解压方式了。
惊恐、疲劳、饥饿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都已经不是什么问题了,只要活命就是幸福的,我相信苏日娜的眼泪,也一定是幸福的眼泪。
还是姜漓体力好,半小时就歇过来了,率先坐起身和我们说话,她先问我:“展枭,你说越狱的那个人是谁呀?挖了这么长的一条道,真有毅力。”
我只是笑笑,笑的时候浑身还是酸疼,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吝啬的没有吐出一个字。
胖哥说:“我倒是更在意,那个人是用什么东西,在铁板地上开了个孔,还能严丝合缝的安回去,那白色的东西不知道是啥。”
燕秋指着洞口的草丛说:“上来的时候没看见么?那里有些贝壳的碎片,类似原始人脖子上的项链。我估计关在牢笼的那位,脖子上一定有个贝壳做的项链。”
胖哥又问:“你学问高,你给我们讲讲,这贝壳项链和越狱有什么关系?难道他是拿小贝壳挖出来的?”
燕秋笑了一下说:“挖通道有可能是里应外合吧?但是那铁板地面上的洞,肯定是用贝壳弄出来的。”
胖哥又问:“铁板地面那么硬,贝壳那么脆,怎么能弄出洞来呢?”
燕秋继续解释:“贝壳里面几乎全是碳酸钙,遇水就成了氢氧化钙,这叫石灰乳是可以腐蚀铁的,但是肯定需要很长的时间。我也只是推测,不过我觉得那人肯定是用自己的贝壳项链,不停的在铁皮地面画圈摩擦,终有一日成功了。”
胖哥笑说:“这个有点扯吧?古人还知道轻轻画什么盖?”
我纠正胖哥说:“那是化学成分强氧化钙,虽然古人不知道,但至少知道铁杵磨成针吧?可能那人就是单纯的不断摩擦,最后终于成功了呗。”
虽说这个解释很牵强,但是这是唯一的线索了,而且牢笼地板上像粉笔画出来的一圈白色,估计就是贝壳残留的粉末,那个逃出来的人一定很渴望出去,甚至远超我们。
姜漓起身,拍着身上发干的泥说:“刚洗干净,又弄脏了。”一边说一边往我们身后的土坡上走,想浏览一下周围的环境。
没想到她一上去,就跑下来了,到我面前表情丰富的说:“快,你们快上去看看。”
我一动都懒得动,懒洋洋的问:“咋的了?你要有劲使不完,你从苏的背包里把烤虾拿出来,咱大家补充补充体力。”
姜漓没有听我的,还是很着急的说:“你们还是快去看看吧。”
看姜漓如此急切,我马上感觉有问题。难道又有危险?我们刚才碰到的是先遣部队,这回有更多的老鼠?不会是刚出狼窝又入虎穴吧?
我没再犯懒,生怕再遇到什么危险不能及时做出正确判断,一个机灵迅速站起身,两三步就跑上了小土坡,上去之后我仔细往前看。
我是做梦都没有想到,我看到的竟然是这样的画面,不停的在心中埋怨自己,为什么不问清楚,做好心里准备再上来?因为,映入我眼帘的是漫山遍野的白骨。r10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