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没明白燕秋口中的奇怪,倒底奇怪在何处。
开始我们发现了石制的原始武器,这回又看到几把散落的青铜武器,都充分证明了燕秋的理论,这里尸横遍野的原因,确实是因为这里曾经发生过战争。难道她要推翻自己的理论?至少我是没有看出任何异常的。
胖哥也不明白燕秋的意思,他问:“奇怪?哪里奇怪了,青铜武器,铜锈是绿色的,没错呀。”一边说还捡起一把青铜短剑,拿在手里摆出武士般的造型,玩得很高兴。
燕秋用不太确定的口气说:“你们想,石头武器是石器时代的,这青铜剑一看就是青铜器中期的产物,怎么会出现在同一个战场?而且使用青铜武器的明显占多数,你们见过两军交战,一边拿着弹弓子,另一边拿着狙击枪,还势均力敌的对射么?甚至拿狙击枪的还死得人更多。”
“这个好解释,你看见那地牢了么?说明参战的不光是士兵,还有一些奴隶和死囚,两边的士兵使用青铜武器,分发给奴隶的是石器。使用青铜武器的死人里,两边的军士都有,使用石器的死人里,两边的奴隶都有,所以势均力敌。”我把自己的看法说了出来。
燕秋没赞同也没反对,而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闷不作声的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走着走着,她好像看到了什么,招呼我们过去。
我们过去后,燕秋指着地上的骨头说:“你们仔细看白骨的分布,拿青铜武器的是在四周,而使用石器的是在中间,那就是说,拿青铜武器的明显占了上峰,在围杀武器落后的一边。不像展枭说得那样,是武器混杂的军队。”
我们仔细往周围看了看,这才看出点门道。燕秋说的圈很大,大概有十多米的直径,周围是一些散碎的骨头,同时出现的是一些青铜短刀、短剑和盔甲碎片。而大圈中间的位置,也是一些散碎的白骨,这些骨头中参杂着一些打磨过的尖石。
可以想象到,当时战场的局势确实是一边倒,围而杀之的情形。
苏日娜也提出了疑问,她说:“那这故事就讲不通了呀,拿枪的把手无寸铁的围住,怎么拿枪的还死了呢?即使被围困的想同归于尽,那也完全办不到呀。”
苏日娜的这个疑问,大家谁也回答不上来,其实她的疑问也是我们的疑问,拿青铜武器又穿着盔甲的士兵,怎么就会死那么多?除非那些使用石器的身上绑了炸药。
姜漓催促道:“你们别讨论了,咱们还是快点走吧,赶紧离开这个地方,感觉背后凉飕飕的。反正展枭说得不靠谱,我看磨石头比做铜剑还费劲,还不如给奴隶也发好武器呢。”
这小丫头不说话倒好,一开口便语出惊人。可不是么,磨那些石头武器,那可是需要点工夫的,何不给奴隶部队也发青铜武器呢?那我的论点就彻底被推翻了,显然是这些使用石器的士兵,并没有掌握青铜冶炼的技术。
我又产生了一个新的想法,对燕秋说:“你看有没有这种可能,使用石器的是一个时代的,使用青铜器的是另一个时代,也就是说,战争并不是一次性的,这些尸体是两场不在同一时代的战争产物。”
燕秋的专业知识还是很有作用的,她马上回答了我的疑问:“从土层状况的角度考虑,这明显就是一个时期的战争,但是不是同一场,那就无法辨别了。不过要更确切的数据,必须要用到炭十四检测技术,现在我们不具备这个条件。”
胖哥拉着姜漓的胳膊说:“管它什么时候的战争呢,咱们俩先走,让他们讨论吧。我现在就想赶紧换个地儿,在这吃东西我吃不下。”说完,胖哥和姜漓就大步的向前走去。
我们三个也没再继续讨论,跟着他们身后走,生怕拉开距离出什么问题。
其实大家的行进速度并不快,地上密密麻麻全都是碎骨头,一个不小心就会扎到脚,所以每个人走起来还是如履薄冰,不敢太放松。
走出去大概一公里,前面还是望不到边,不知道是不是我们今天要在这里过夜了,古战场白骨堆,睡在这里还真是对胆量的巨大考验。
我正转着头,边走边拿眼睛四处的扫,想找一个相对干净点的地方,作为我们晚上休息的地点,前面的胖哥又有新发现。
他笑着回头,大声的喊我们:“快过来,哥给你们解释一下,什么叫做战争,什么叫做战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