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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云冷冷地笑着,“流言便起来了,说我不行。不行就不行,虱子多了不怕痒,那些不好的流言,开始还能伤我,现在,随风滚去吧,我看一个个的就是太闲,让他们到沙漠里去种树,由得他们再嘴淡。”
穆雪忍不住看屋顶,耳根发烫,烫得苍白的脸颊染上一丝粉意。
太子殿下,硬与不硬的,行与不行的,这话也能在我面前说?真是酒多了,豪气万丈!
不过,这人的想法,是不是太奇特了?都按他这种卖.身说,也就不会有自古到今的联姻。话说,这世道,是男人纵横的世道,男人,有清白之说吗?这人的脑子,到底怎么构造的?
一时,穆雪很想把这人的脑袋劈开,看看里面是浆糊,还是脑浆。是脑浆,那么,是人的脑浆,还是某种奇怪生物的脑浆。
夏侯云眨了眨眼:“东夷,丘家,他们把女儿嫁进北宫,不过是为了利益,利益换利益,可管不了我在哪儿睡觉。寰王倒是因此顾忌起来,这便有了借口签订和约,让我去西戎做人质,借西戎刀,杀我。”
夏侯云顿了顿,目光有些飘忽。
那个助他盗天马,助他逃出凉州,毅然拔刀自刎在他面前的少女,去得那么无怨无悔。只留下的一缕乌发,让他记着,曾有那样一个美丽又多情的少女。
温晓玉,西戎公主。
凉州城外,轰雷急电,大雨滂沱,马蹄声,喊杀声,声声惊心动魄。
他说,你帮我,救我,便是叛了你的国家,不能再回去,跟我走。
她说,我不能背弃我的心意,看着你死,我也不能背弃自己的国家,跟你走,亲人,爱人,我哪一个都舍不得!
弯刀出鞘,刀光闪,血飞溅,飞溅的血迅速湮没于无边水幕。
温晓玉倒在他的怀里,眼神宁和,平静,她说,你,要过好以后的每一天,忘了我吧,忘了我……
夏侯云垂眸。
忘得了吗?她的深情,她的生命,他无以为报,此生,负,便是负了。
穆雪抿唇不语。想起西戎王室仅有一匹天马,想起被檀曼莉丢弃的那缕乌发,这人,在凉州做人质,一定发生了桃色故事。不想说的事,才是真的事,哼!
夏侯云忽地笑道:“丫头,我把自己摆在你面前,你说,我像不像个笑话?”
穆雪:“别人的看法,随风滚去吧。”
夏侯云嗤地笑了:“你说我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