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崖霜手里抱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进来的大白,此刻就借着低头看它转移看到秋曳澜大半个裸.露的香肩的尴尬:“听大夫说你不大舒服,就过来看看,是惧夏么?”
“也不算,就是在凉室里待久了觉得有点闷。”秋曳澜拨了拨长发,似笑非笑的望着他“苏合大惊小怪的非要请人过来看看……没什么事。”
江崖霜松了口气,道:“那我就放心了。”又说“今年行宫没修好,避不成暑。京里确实太过闷热,不比山上凉快。”
见秋曳澜但笑不语,他有些诧异“你笑什么?”
“我在想,薛家小姐若知道她的准夫婿大白天的翻.墙来关心我,不知道会是怎么个脸色?”秋曳澜笑吟吟的道“我就奇怪前些日子她为什么那么对我表哥,须知道可不是我表哥看中了她,缠着薛相结亲的——原来表哥还是代我挡了灾!”
江崖霜闻言一皱眉,随即道:“家里是有这个意思,但我没有答应。”
秋曳澜心里笃定了点,却假惺惺的道:“其实你这又是何必?我也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那位薛小姐据说乃是宰相爱女,极得薛相喜爱的,她既然倾心于你,以后少不得要在薛相跟前替江家说话,这对江家也是大有好处不是吗——这次能够取回我祖母跟母妃留给我的东西,我已经非常感激你了……”
“你在呷醋么?”江崖霜抚着大白光滑的皮毛,大概他养有“念雪”的缘故,对于如何与狮猫亲近很是擅长,才这么点功夫,大白已经与他非常亲热了,不时发出舒服的撒娇声,还不住拿头去蹭他的手掌,江崖霜一边逗弄着它,一边笑“别否认——你要不是介意这事儿,怎么连薛小姐深得薛相喜爱都打听过了?我记得你对于各家闺秀可不是很熟悉!”
秋曳澜起身趿了履,走到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盏乌梅饮:“你想多了,不过是之前向和大小姐打听薛小姐为什么为难我表哥时,和大小姐顺口所说,一听之下记住了而已。”
江崖霜笑道:“是吗?一听之下就记住了?”语气很是意味深长。
“我记性向来好。”秋曳澜意有所指的道“不过呢,如果需要记性不好的话,我也可以随时忘记。”
“你明明是介意外头传的江薛结亲之事,想要我给个说法——这也是理所当然,何必这样转弯抹角?”江崖霜好笑的道“我又没说不告诉你。”
秋曳澜歪着脑袋想了一会,招手让他也到桌边来坐,换了一副甜甜的笑:“那你现在告诉我呗?”
“薛家那边是透了这么个意思过来,还指定了我。”江崖霜没计较她方才的装模作样,爽快的道“只是我既然已经与你有约,自然不会答应。”
秋曳澜看着他,笑:“看来秦国公真的很疼你。”
“一来祖母给我说话,二来是祖父也不怎么相信薛相。”江崖霜并不讳言“薛相持中多年,怎么可能因为丁杨两家的争执就放弃中立的态度?虽然丁家若倒了,中立一派必然遭受损失,然而有薛相在,这损失也并非无法接受。反而没了薛相,中立一派可就是兵败如山倒了。所以薛相这次真的难以脱身的话,只会放弃丁家,而不是跟江家联姻……祖父认为薛相另有图谋。”
秋曳澜转了转眼珠:“那要是局势不是这样,秦国公定要你娶薛家小姐呢?”
“我不是违诺的人。”江崖霜笑了笑“你若心里不安,要不我明日就进宫求四姑?”
“呵呵,开玩笑的……”秋曳澜心中泪奔:嫁他?不嫁?这个问题没考虑好,她怎么敢跟江崖霜定亲?!
江崖霜给大白挠着下巴,道:“虽然我跟祖母都不大在意,但毕竟家里人多,祖母也说,等你出了孝再办咱们的事情会比较好。不然的话,往后你难免要听许多闲话……当然家里其他人也不是就没人说嘴了,大家子里,这些都是没办法的。”
秋曳澜看着在他怀里惬意得简直乐不思蜀的大白,若有所思道:“果然你家媳妇不好做。”
“也不是。”江崖霜又笑“这些说嘴的都是其他房里的,咱们四房——我父亲母亲在北面,多少年没有回来过了。听我祖母说,他们都是极和善的。如今四房是我八嫂在打理,我八嫂是家里上上下下公认的贤惠好相处。至于我祖母,你也见过,是明理又慈祥的。”
他补充了一句“祖母很喜欢你。”
秋曳澜好奇的问:“为什么?”她就跟陶老夫人照过一次面吧?还是跟着江崖霜过去告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