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芳华见此,便冷哼着说道:“有些人啊也真好意思,大过年的来了就两个肩膀扛着个脑袋就来了,也不知一会怎么吃的下去的。”话里话外明显在说着范东。
如此一说范东也坐不下去了,也不见有何动作,手上一花,也多一了一幅卷轴,笑着对周震说道:“爷爷,来的忽忙没备得礼物,下午我为您作了一幅画,请您笑纳!”
郑芳华脸上弄出嘲弄状正准备嘲讽几句,周怡晨已经站了起来欣喜地说道:“东大哥原本你又作画了,快点让我看看。”说着已经上前去帮忙展开画轴。
这下连傅广文都饶有兴趣的仔细端详了起来,只见画作上一座四合院内,一位耄耋老人安详地坐在葡萄架下的摇椅上,手边是一壶清茶,壶嘴还冒着袅袅的水汽,院内几块小小的菜地里种着金黄的油菜花,几只蜜蜂穿梭在花丛中辛勤地劳作着。老人单手拿着一本线装的看得入神,右手食指微微弯曲,似在摇椅扶手上悠闲地敲击着。
画中的老人,那眉宇间的神韵赫然就是上面坐着的周震老爷子,周震也仔细看了一眼,只觉得画卷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悠闲之意,让人一见就对那种桃源般的悠闲生活心生向往。
傅广文也忍不住击节叹赏道:“妙!妙!妙!好一幅午后小憩图,见笔不见形,将所有的形都转化为书法的线,让人一见浑然忘物,浑然忘我!小东你的笔力又见深厚啊!”
傅广文看见佳作一力称赞起来,只是刚一说完又把脸一板,故作恼怒地说道:“怎么只有给爷爷的礼物,难道小晨的外公你就不送了吗?”
范东没想到这当口傅老爷子来找自己要画,很是不好意思地说道:“外公怎么会呢,哪天你想要画,让小晨来说一声就是。”
傅广文也仅是拿这件事凑个趣而以,闻言哈哈一笑了之,周震虽然对书画鉴赏水平不高,但也觉得范东的画作一见之下便能勾动自己的思绪,比吴博远拿来的那个什么陶然居士的要更为合意一些,显然范东的书画水平很是不凡。
周震当下心中恍然,自己这个孙女酷爱书画,看来范东这方面是有些才学的,所以才得了自己这个孙女的仰慕,也就笑眯眯地说道:“你也有心了,我就收下了!”
这下吴博远的脸色可就不怎么好了,自己花重金买来的陶然居士的一幅画没有几个说好,这个小子自己随手画了一幅,不仅傅老帮着吹捧,连周怡晨都一脸高兴的样子,这也未免太不拿自己当回事了,脸上的表情一时变幻不定起来。
周培成一见心中叫声不好,眼看连自家老爷子对范东的态度也转变过来,连忙起身阴阴说道:“范东你什么意思,来了没带礼物也就算了,还画这么一幅画来嘲讽我的父亲,是讥笑他老人家赋闲在家了吗?”
这话就纯属从鸡蛋里面挑骨头了,席上的一众人都愣了一下,周震对这个大儿子的心思心知肚明,就打着圆场说:“也是一番心意,都好!都坐下来吃饭吧!”
周培成听了心里更不是滋味了,这下如果连老父亲都坐到范东那边,周吴两家的联姻只怕更难达成,当下装作没听着,接着对范东喝问道:“且不管你的画意究竟为何?我且问你,新年第一次上门,你是不是该费心准备一番,你看人家吴公子,陶然居士那么难找的画作都寻了一幅过来充作礼物,足见一片至诚之心,而你呢,自己涂雅几笔,就敢充作礼物,足见你对我周家怠慢之心,你是不把我们周家放在眼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