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将朱平安的人礼让出府,难道今时今日,他朱平安还敢同自己过不去吗?”想通了这一点,邹靖却是没将这件事情给放在心上。
这些日在,邹靖静忙的脚不沾地,一面是操持义兴皇帝的丧事,一面便是尽心竭力的准备朱聿键的登基大典,这两件事情,虽然有礼部来主管,但朱聿键却是派了他来监管,邹静自然是不敢马虎。
一大早,在宫里看完了一应的器具准备,和礼部的苏观生商讨了一下大典的事宜,邹靖便赶到通济门外查看修缮奉天殿、华盖殿、谨身殿三大殿所需的木材和石料。登基大典迫在眉睫,但因为兵乱的缘故,三大殿还是不同程度的受到了一定的损毁,所以一定要在登基大典之前完成修缮工程才是。
忙完了这些,已经是日中的时分,邹靖便于工部在通济门外运河边的衙门值司所稍作休憩,
屋中的炭火烧的极旺,四碟小菜、一壶花雕,邹靖不多时便吃饱喝足,看看时光尚早,便在这屋中的软榻上打了个盹。
迷迷糊糊中,一阵冷风袭来,却是让邹靖浑身上下一激灵。猛然爬起身来,刚要喝骂手下为何将值司房的屋门大开,却是不经意的一回头,忽然间看见一个人就坐在距离自己五步开外的桌旁自斟自饮。
这一下可是险些将邹靖的三魂七魄吓跑了一半,好不容易稳住狂跳的心脏,仔细看去,邹靖不禁又是一惊,“阴先生!”
阴世纲一仰脖子,将一杯酒灌进喉咙,自语一声“好酒!”转身看向邹靖。
“邹公却是会享受,如此天寒地冻的时日,竟能找到这样一处逍遥的所在,真是美哉快哉!”
邹靖讪笑了两声,挺身从软榻中站起,却是偷眼查看自己在门外的侍卫和随从,但却看不到一个人影,院中也是空荡荡的,鸦雀无声。
“不必找了,我的手下略使了些手段,他们大概还要睡上一阵子,邹公便不必为手下人担心了!”
邹靖大惊失色,“这里可是工部的地方,你怎能……?”
阴世纲一笑,“邹公也是在山东呆过一阵子的人,难道还不知道,这世上,只要是我军情处想去的,哪还有什么去不得的地方。即便是在宫中,阴某想要见到邹公您,恐怕也不是什么难事?”
阴世纲说话的同时,一双冰冷的眸子已经牢牢的锁定了邹靖,让邹靖顿时赶到一阵彻骨的寒意。
他只能强颜欢笑的点点头,“阴先生说的是,大郎的手段的确是世间无双!”
“大郎的称呼岂是你能叫的吗?”阴世纲甩手将一杯酒水泼到他的脸上。“老东西!这才过了几天舒心日子,便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
自打进了南京城,又有谁敢如此当面辱骂邹靖,邹靖顿时便按捺不住,刚想拍案而起,却见窗棂外不断有人影晃动,只能硬生生的将话又塞回肚子里去。
“哼哼!”邹靖拿出一块棉巾,擦去脸上的酒水,冷哼两声,“阴先生,今时今日的情势,你莫非还看不清楚吗?咱家气量大,暂且不跟你计较,如果再有下次,那……!”
“有了下次又如何?”阴世纲干脆将一壶酒全泼在了邹靖的脸上。
“你!”湿淋淋的邹靖恼羞成怒,拍案而起,还没说话,阴世纲却是将一封书信扔到他的怀中。
“看清楚,这是你当初写给咱们大帅的书信。信中言辞谄媚之极,连我看了都替你脸红!今日你竟然敢将咱们的人赶出府来,此事我已禀明大帅。告诉你,大帅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看清楚这封信,要是咱们将其放在王妃的案头,哼哼,你想一想,会有什么后果!”(未完待续……)R12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