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元尚却略带一丝恼怒和不明的说道:“你就这么厌恶这座宫墙?”
宋安乐带着悠远的目光,淡淡的说道:“不是厌恶,是恐惧。”
“既然恐惧,为何要选择进來?”高元尚希望在她最真实的一面中,能询问到她真实的來意,因为他并不相信,宋安乐真的只是为了荣华富贵。
“因为....”宋安乐稍稍停顿了一下,不是犹豫,紧紧只是瞬间的停顿,她将若有所思的目光收回在高元尚身上,又轻轻的吐出一个‘你’字。
高元尚眉眼的那道蹙痕,明显有沉重了几分,他沒有去直视宋安乐那双充满伤痕的美眸,而是冷冷淡淡的说道:“时辰不早了,早点回去吧。”
宋安乐并不是有意去表露对高元尚的在意,但是高元尚却表现出明显的回避,她也不想在言论下去,于是她又淡然的说道:“你先走吧,我想再呆一会。”
在她这种情况下,高元尚根本不可能留下她一个,而她强制自己去面对的心理,已经超乎了常人所能承受的范围,所以她分明是在为难自己,于是高元尚又沉重的说道:“其实你不用这样强迫自己,逝者同样需要安息。”
宋安乐像似又被触痛了一下,泪水渗红了她的眼眶,她怅然忧重的说道:“但愿我们來世还能做母子,只是不要再投胎于皇家。”
高元尚此刻的心理,仿佛他就是一个罪人,一个背负皇室身份的罪人,他也会设想,如果他不是身在皇室,也许孩子不会遭遇不测,他们也许也不会承受那么多的磨难。
在高晋大寿迎來之际,宫里又添了几层喜事,首先是宋小静的孩子迎來了满月,并被晋封为临王妃,这也是梦寐以求的地位,可想一个皇嗣,是多么极大的荣耀。
高元毅在沈小雅怀了身孕后,在皇后的几番说服下,也终于下旨晋封她为妃,但也只是二品妃位,首先是他心目中的正妃,只为宋安乐一人保留,而沈小雅之所以不是贵妃,也是想在她生产后,留有足够晋封的空间。
皇宫中的第一位小皇子,满月的宴席,当然也格外铺张,只是碍于高晋龙体抱恙,所以并沒有亲自参加,皇后也以照顾高晋为由,避免了去面对她不想见的一切。
但高元康并沒有一切从简,他将皇子的满月宴操办的相当隆重,不仅是宴请了诸多皇亲贵族,且包括一些德高望重的大臣,当然这都是合乎常理的宴请。
因为也算是后宫的事,所以很多人都带了家眷,高元毅在沈小雅的再三祈求下,最终答应带上她去参加,而高元尚当然也不能独自前往。
高元尚首先考虑到的人选,当然是正妃宋安乐,可是又担心她会触景伤情,所以他并不打算强迫她,当然她能去是最好,一來可以证明她已经彻底从丧子中走出,二來他终于可以与她携手在众人面前,主要是高元毅。
高元尚这日下了早朝,便直接來到长乐宫,他刚走进里殿时,宋安乐正好走了出來,她已经是一身素净的宫服,以她整装齐备的样子,应该是为了赴宴而准备。
经过了短暂的融洽相处,宋安乐放下了以往那些隔阂,她沒有力气再去背负那些沉重的担子,也沒有身心再去纠缠那些恩怨情仇,如果可以,她宁可就这样相敬如宾,不悲不喜,不骄不躁。
宋安乐轻轻然然的说道:“臣妾等候多时,大皇子可能出发了?”
她越是表现的那么淡然,高元尚反而越加的担心她在强迫自己硬撑着,所以他再度确认道:“你确定要去?”
“大皇子认为臣妾不该去吗?”宋安乐依旧是淡然的口吻,她其实不想去应对那些虚情假意的寒暄,但是她不能成为别人眼中的懦弱者。
从情理上來说,宋安乐当然是要去,况且她和宋小静的关系,就算她不是皇妃,她也该去道喜,她的行为是最得大体的决定,所以高元尚留下一句“走吧。”
他自行走在前面,并扬声吩咐道:“备驾。”
宋安乐和高元尚同乘一座銮驾,在一路震耳的鞭炮声中,缓缓前行到永康宫,这时的永康宫,已经聚集了热闹的人群,欢声嬉笑悦耳的从四面八方传來,可想其中的喜庆。
随着一身高扬的叫喊“大皇子携皇妃驾到~~”
除去高晋和皇后,高元尚和宋安乐的名位算最大,所以众人都收起欢颜笑语,纷纷的迎接在殿门口。
高元尚现行走下,又回头体贴的将宋安乐搀下,两人一直保持和睦的状态,仿佛真如一对恩爱的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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