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轩璞笑眼弯弯,避开秦兰玉灼灼的目光,羞涩地拱手道:“多谢岳母大人。”
秦兰玉一双大眼透出几分机灵,几分喜光,蓦然凑到冷雪鹊的耳畔,手帕拢来,悄声道:“姐姐!你与姐夫和和美美,我都要嫉妒了。”
冷雪鹊少不了又是调笑相怪的话,就见秦兰玉又神秘地凑来,“姐!你的嫁妆动用了府中的老本,爹爹这么多年来屯积的秩俸与圣上的赏赐全给了你。府中现在捉襟见肘,娘在压缩开支,妹妹的嫁妆不免见不得人,你可要给我备一份厚礼,否则我心不甘。”
冷雪鹊刹时一股寒气从脚升起,怪不得席中秦艺眉眼之中流露出少许难过,原来是这么回事。也暗自庆幸没打那逃离太尉府的主意,不然,恐相府不是要受到连累那么简单的事,张氏定得当即气绝身亡。
她突然想起放在月轩璞大衣箱底的厚厚千元银票,不得不说,此刻动了心思,想取了银票来支助家中。
秦兰玉说了这通笑话,恍若无事,向他们俩福了福身子,俏皮地抬眸道:“那么我不打扰你们了,对了,甫头在府门外候着。”
秦兰玉带着缕清新而来,也带着缕清新而闪,冷雪鹊一直看着她隐入花间,转过身时,才发现月轩璞的目光也久久地追随那道浅浅蓝色的身影。
“轩璞!”
她低低地唤了声,未闻月轩璞答话,眉间轻拢,便伸手拽了他衣间一下,他仍是未有反应,可见出神的程度接近痴傻。
那里已经一片漆黑,根本没有佳人的倩影。
她便恼怒地使了劲掐了他胳膊肘儿一把,含恨盯着他。
他猝然恍若大梦初醒,咧嘴的同时愤恨地瞪了她一眼,叫嚷起来,“干什么拧我?”
“拧你是轻的,我还想踹你一脚。”她双手叉腰,嚣张地大吼,而本想向他提一提刚才秦兰玉所说的话,因他这举动当即忘了。
他眉峰簇起,负手前行,嘴里厌恶地道:“你就不能表里如一吗?干嘛又凶神恶煞?”
她委屈地斜抿着小嘴,原来原形毕露,而他历来不喜欢她这个样子,也就自知理亏地跟随,如个怨妇一般地低声叨叨,“你那么爱看蓝色,我以后天天穿蓝色衣裙好啦!”
月轩璞蓦然回过身来,呆呆地盯着她。
小女子一脸委屈,他突然觉得她如他一样是这门婚姻的受害者,眉间流露出难以掩饰的焦躁,低声问:“何出此言?”
她嗫嚅着嘴唇说道:“凭空……凭空猜想。”
他眸光渐而变得曦光和蔼,袖中的十指艰难地动了动,伸出手搂住她继续前行,“别胡思乱想。”
她狡黠地撇了撇嘴,心里才不相信,结合他以前的赞美与刚才看妹妹的举动就知道他对身着浅蓝色衣裙的女子没有抵御力,也许,驻在他心中已经没在的女子就曾爱穿这一袭清新颜色的衣裙。
回到太尉府,来到鹊归苑与碧海苑的交岔路口,她彷徨不安地问他,“今晚还回枢密院?”
他躲开她灼热的目光,低头道:“虽不回,但要练功。”
她不屑地冷冷一笑,知没气氛,也没醉,他当然不会入梦,就莲步轻移,抛开一切,“什么时候不练功、不回枢密院了,就来教我画画。”
冷雪鹊回来第一件事就是问小白猫吃饭没有,又问它乖不乖,听到闭月回禀说小白猫一切都好,就又小心翼翼地察看了小白猫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