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他们动手?”她的心一喜。
无叶轻轻地摇了摇头。
离轩辕大醉之下可说没有就今晚的事作出过激反应,可难保他稍稍清醒会不会兴师问罪。最要命的是离玉辕身边不能少了她。
冷雪鹊三思后,狠了狠心,把月轩璞软绵的手塞入锦被。
她冒着大雪,深夜复来到太子府,直取温轩殿。
“姨娘去哪儿啦?她怎么还不来……”
她还没进殿门,就听到离玉辕不耐烦的问话声。
厚重的门帘被掀开,冷雪鹊就看见了担心的一幕。
男孩子本是盖在身上的被子已经被掀开,一身胜雪的内衣可能因心急如焚,已经汗浸得湿润。
他一边问话,一边心烦意乱地挠着身上,可哪怕是如此焦躁的动作,他看起来仍是那么文静,那么温顺可爱。
张奶娘脸红耳赤,与几个宫人手忙脚乱地阻止着。
“辕儿又不乖了!”冷雪鹊强行盈起一抹和蔼微笑,轻轻地责怪。
“姨娘!我以为你又走了,不要辕儿了……”孩子见到她,顿时眼眶红了,停止了挠痒的动作。
“姨娘还要给辕儿讲故事!不会!”她把离玉辕抱在怀中,拉了锦被过来包裹,小声地呵哄。
孩子安静了,痒痒也不是那么利害了。他喝了些水,汗慢慢地退去,而听着故事又迷迷糊糊的睡去。可冷雪鹊的心一直静止不下来。
好在身在太子府,月轩璞再有什么得罪之处,想来那离轩辕不看一面看一面,不会再发生兵围太尉府的事。
小火炉子的火焰呼呼直往上升,蓝红相间,暖融融的。
夜深人寂。她的脑中闪过的念头很多。
心里抱着诸多的侥幸,希望离轩辕与月轩璞一觉醒来忘了那在朝鸿殿发生的不愉快的事,希望他们和好如初等等。
离轩辕在天亮时分脚步蹒跚地来到殿门外。他轻轻地掀了厚帘布,立即对上冷雪鹊那双睡意沉沉的眼眸。
她抱着离玉辕一宿,也坐了一宿。虽已经疲惫不堪,但还是强打起精神,弱弱地唤了声,“殿下!”
离轩辕凝住会儿,好似还没醒酒,没答应她,恹恹无力、偏偏倒倒地来到床榻前。
爱儿小脸微红,睡样安然。可爱得犹如一尊瓷娃娃,显而易见,离玉辕又较昨日好了些。
他胸脯起伏稍趋平缓,身子一软,心安了,在就近的一张雕花椅子上坐下,瑟缩着身子,萎靡不振,甚至有点垂头丧气,与冷雪鹊心目中的印象判若两人。
“你不想问问。我们为何过招吗?”
他尽量把那在朝鸿殿与月轩璞火拼一事说得轻描淡写。而双手的不安份微动更是让她敏感地察觉到他内心十分的痛苦与彷徨。
她不说话,只是双臂收紧,表情依旧美滋滋的。
要人命的寂静中,他缓缓地站了起来,最后看了眼爱儿,脚步歪斜地向殿门走去。
不知不觉中,泪水迷蒙了她的双眼。
张奶娘道:“夫人!把小公子放睡好。你也歇着吧!”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固执地一直抱着离玉辕。
不管离轩辕与月轩璞为何在朝鸿殿打架,离轩辕这样到来,表明他不会对太尉府发难。
付出总是有回报。若是不前来,相信离轩辕看到离玉辕情况不好,定得拿昨夜的事大做周章。
冷雪鹊感到十二分的满足,觉得就这样抱着离玉辕一辈子都可以。
月轩璞在下午时分带着几许白雪又来了,这次是离轩辕相陪着。
他们俩丝毫看不出有什么,还是那么相互彬彬有礼,风趣谈笑。
随后,离轩辕不止一再提到多亏了冷雪鹊,要不面对这棘手的病不知怎么办?
“是太子妃在天有灵,暗中保佑。”冷雪鹊谦虚地说着。
月轩璞试着呵哄离玉辕,“辕儿!等你好了,伯伯让伯娘做桃儿酥给你吃。”
本是一脸怯意的离玉辕闻月轩璞好心的话,顿时小嘴瘪了瘪,总算孩子懂事,没哭出来,只是愈加害怕地往冷雪鹊怀中藏去,好似月轩璞是一只会吃人的大老虎。
“辕儿乖!是姨娘!不是伯娘!”冷雪鹊知道离玉辕不喜伯娘的称呼,赶紧呵哄,可心里实在不明白离玉辕为何这般在乎这称呼。
月轩璞干笑两声,一点也不在意,温和的眸光与离轩辕相撞后,诙谐地道:“这孩子。与我生份了。”
离轩辕父爱满满的目光投向离玉辕,自嘲道:“他何止与你生份了。自从见着嫂子,也一样与我生份了。”
这兄弟俩刚说了一会儿的话,又道要去朝鸿殿饮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