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章思颖见来人果是温鹿鸣,早已心花怒放。她几乎飞进了厅里,扑到温鹿鸣身上道:“鹿鸣,真的是你!”
温鹿鸣被章思颖纠缠住,很有些不习惯,又见屋内还有丫鬟在,早已局促地红了脸。章思颖会意,立即将所有丫鬟都打发了出去,自己则依旧赖在他身上。
温鹿鸣使劲推开章思颖道:“你别这样,你这样,我x后都不敢来见你了。”
章思颖这才放开温鹿鸣,亲端了一旁几上的茶,奉到温鹿鸣跟前道:“丫鬟给你上的茶,你怎么不喝?可是嫌茶不好?”
“不……不是。”
“那就是奉茶的人不合你的意咯!”章思颖眸子挑逗地看着温鹿鸣,“丫鬟奉茶你不喝,那本小姐奉茶呢?”
温鹿鸣直觉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他无奈道:“好好好,我喝我喝。”说着,接过茶抿了一口。
章思颖满意地接回茶盏放到几上,又过来拉住温鹿鸣道:“鹿鸣,你今天来找我所为何事?”
“为着江小姐的事情。”
温鹿鸣刚说完,章思颖就眸光一冷,松开温鹿鸣的手道:“那个贱人是什么时候勾搭上你的?你快告诉我,我且好好收拾她!”
温鹿鸣好脾气道:“章大小姐,你误会了。”
“误会?”章思颖冷笑,“我怎么会误会?一定是那日我哥哥绑架你,我帮你解围,并带你回我的屋子,江怡茹那个贱人假借送我香囊的名义,入了我的屋子,是不是那时候她勾/引了你?”
温鹿鸣翻了翻白眼,“那一日,我只听得大小姐你与江小姐在外间说话,并未见到江小姐的人哪!”
“那帕子她是何时赠送与你的?我知道了,定是在凌云寺中。”
温鹿鸣再次翻了翻白眼,“大小姐,你的想象力能不能不要这么好?那帕子并不是江小姐所赠,我只是在地上捡到的而已。”
“捡到的?我却不信。”
“信与不信,都随大小姐,反正那帕子我原也不知是江小姐的,是当时江小姐自己认下的,我才知道那帕子的主人就是江小姐。”温鹿鸣终于说完先前白云暖与他套好的说辞,不禁长舒了一口气。
见温鹿鸣拿袖子擦额上的汗,章思颖觉得滑稽,便笑道:“瞧你紧张的,大冷天都出汗了。你适才说的话都是真的?没有骗我?”
温鹿鸣强撑着头皮,点了点头。
章思颖灵机一动:“既然你和我怡茹表妹没有私情,那我们的婚事也就没有绊脚石咯,你快让你爹差人上我章家提亲吧!”
温鹿鸣立时为难,不肯开腔。
章思颖一凛,冷声道:“你还是拿话骗我,你与江怡茹就是有私情,你适才同我说的那堆话都是骗我的,不过为着帮江怡茹开脱,不想我找江怡茹麻烦,才编了这一堆谎话蒙骗我,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由得你们哄?”
温鹿鸣忙道:“不是的,不是的,我说的都是真的,大小姐你要相信我,真的不关怡茹小姐的事……”
“那你娶我呀!”章思颖咄咄逼人。
温鹿鸣被她纠缠不过,想起白云暖先前就教他说的,便背脊一直道:“非是我不娶章大小姐,而实乃时机不对。”
章思颖惊奇道:“什么时机不对?”
“功未成名未就,遑论娶妻啊!”
章思颖一听,更加一头雾水,“鹿鸣,你到底什么意思?”
“男子大登科之后再小登科,方为大丈夫也。我温鹿鸣家世清贫,无论娶谁都是委屈了对方,所以我立誓一定要金榜题名,蟾宫折桂之后凤冠霞帔迎娶我未来的夫人。若此生不能鱼跃龙门,那我就终身不娶。”
温鹿鸣言之凿凿,章思颖颓然地叹了一口气,“你是非要吃上皇粮,才肯娶我吗?”
“无论娶谁,都如此。”温鹿鸣只好这样道。
章思颖道:“那你什么时候上京赴考?”
“我朝三年一考,所以明年才是大比之年,届时,我会上京参加春闱,至于能不能考上,就要看我的造化了。”
“即便考上,也要等到明年,还有一年的时光,我如何捱得?”章思颖更加颓丧,恨嫁之心昭然若揭。
温鹿鸣见话都已挑明,便拱手要告辞。这时,紫藤匆匆走来,只向温鹿鸣胡乱福了福身子,便急迫地质问章思颖道:“大小姐,你到底给表小姐下了什么毒?害得她昏迷不醒,全身发烫!”
“彭姨娘,你可不要血口喷人!”章思颖杏眼圆瞪,双手叉腰,跟泼皮似的。
紫藤急道:“大小姐,无论是不是你下的毒,紫藤求你,快给表小姐请郎中吧,只怕晚了表小姐的命休矣!”紫藤说着就往章思颖跟前一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