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看了眼时间——十一点半，不算太晚。
“哥，”她按下通讯，用故作迷糊的嗓音：“怎么了？我都睡了。”
“是有件好事……算了，”拉斐尔从善如流地道：“不是什么要紧事。”
花露水一听是好事，胃口都被吊起来了，接着就得到哥哥准备开溜的噩耗，连忙制止：“现在说吧！明天我得回学校，学校里不好接你通讯。”
拉斐尔笑了声，道：“几个月以后的军事演习，你知道吧？”
“知道，爸和我说过，他说军事演习之后，你们两都挺有空。”
“对，有一段假期，虽然时间还没定下来，但军事演习的地点在仙女座星系，所以前段时间答应你的事情——”
不等拉斐尔说完，花露水就尖叫一声跳起来：“真的吗？！可以去威尼斯水星？还有爸爸也一起？！”
“这要看父亲答应不答应。”
“太好了！！我期待好久了！跟你提的时候根本没指望真的有机会！没想到这么快就可以成行！”
“加百列，冷静点。”
花露水一听就皱眉：“别叫我这个名字！”
拉斐尔已经习惯了妹妹的态度：“这个名字并不难听，真的。”
花露水撇撇嘴：“这名字听起来不是很有男人味吗！”
“谁都知道这名字属于一位美丽的女性天使。”拉斐尔一语双关，逗笑了妹妹加百列。
“好吧好吧，你总是那么会说话。”加百列笑着道：“哥哥，我爱你。”
“我也爱你。”
加百列刚想说什么，拉斐尔又道：“虽然我爱你，但你一样得立刻关了光脑上床睡觉，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熬夜看书？”
加百列缩缩脖子，最终也没敢说出反驳的话：“晚安哥哥，我很期待旅行。”
“晚安，”拉斐尔的声音柔得能滴出水：“加百列。”
拉斐尔挂了电话，又习惯性的打开宴凡的文，每晚睡前一刷，已经是固定要做的事情了。
宴凡果然更新了一章，拉斐尔打开，主角果然还是那么平淡无奇，但拉斐尔却看得津津有味。
大概是爱屋及乌？因为他看宴凡顺眼，所以即便这篇文中二又平淡还很啰嗦，可拉斐尔却觉得挺不错。
宴凡最后留下的澄清的发言，拉斐尔看得差点笑出声。
很单纯，很执拗，但是不讨人厌。
看了眼光脑右下角显示的时间，发现已经过了凌晨十二点，拉斐尔便又投了五千个雷。
反正刚好管理员已经给出了刷分投诉的回复。
宴凡文下挂着管理员的红章，用词也非常公式化。
【管理员031：经证实，青山远与盗亦有道的公民账号并不相符，没有刷分刷榜的可能性。希望大家自觉遵守举报规定及网站规则，否则将给读者和作者带来困扰，同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们工作的支持与信任，祝您生活愉快。】
与留言蜚语一起消失的，还有那些负分。
拉斐尔顺手留了个评论，关了网页，这才将白天堆积的文件全部找出来一一过目。
比起吵闹喧嚣的白天……果然还是安逸静谧的夜晚更加容易集中精神。
拉斐尔早已明白了如何在昂长繁复的官方文件中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一目十行的结果就是他的表情变化极快。偶尔皱眉，偶尔放松，偶尔拿起笔在文件上画个圈或者签个字。
虽然文件的办公处理早在几百年前已实现了光脑化，可是军部依旧认为最古老的纸质品，才是最保险的消息传递方法，普通文件光脑处理自然方便，可如果是重要文件，能够人工送信的就人工，不能的就用军部专门研制的特殊传真机——虽然特别麻烦，却是军部延续了一千年的传统。
凌晨两点拉斐尔总算处理完了文件，关掉光脑，他摸了摸有些饿的肚子，忽然想起来宴凡文下刷得很高的那个‘丘比特话题楼’，叹口气。
“我也想要一个会给我做饭的女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