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牵连到瑞承王府的名声,瑞承王府也不会管秀文的死活。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反正秀文也不是慕氏亲生的,瑞承王一个大老爷们,心思没有那么细,想要瞒住他一些事,轻而易举。
而杨家当初想要娶秀文,本就只是冲着县主的头衔,根本也不指望之前闹出那么大丑闻,有为了躲避和亲故意摔伤嫌疑的秀文能多贤良淑德端正大方。
后来隐隐听说秀文哄得住杨家人的时候,慕氏婆媳还颇有些意外,但想着秀文性子骄纵一些,到底不是傻瓜,知道闹也没用,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哄好杨家人,杨家儿子是傻没错,但杨家到底也有一场富贵,相比和亲猛族或者到尼姑庵终老,实在是好太多了。
乍然听到秀文怀孕的消息,惊讶过后,慕氏先反应过来,急忙问道:“秀文前些天是不是托人回来送过一些东西?”
“好像有那么回事。”汤氏认真想了想,点了点头,一点点吃食,相当于各府的人情往来,逢年过节都有的,她也没在意,反正秀文这死丫头送来的东西她是不吃不用的,吃的就赏给下人,用的就丢在库房。
慕氏道:“稍后去查一查,以前伺候过秀文,但没有跟着陪嫁过去的那些人,看看有没有人接触过宁雅儿。”
“婆婆,你怀疑秀文?”汤氏瞪大了眼睛,觉得不太可能。
“我没有怀疑谁,只是谨慎一些。”对于汤氏的迟钝,慕氏有些暗暗叹气,当初选儿媳的时候。觉得太过精明强干的,自己的儿子压不住,并且府里已经一团糟了,不想要一个心眼太多的儿媳妇。
就算了汤氏,也不是说汤氏就笨,可终究还是差了那么一点,没有棘手的事倒也罢了。一遇到问题。这智商缺陷就出来了,凡事总是没有十全十美的。
她们婆媳不说敌对,只是习惯使然。慕氏说话的时候,都是留有余地的,不会直接跟汤氏说,怀疑秀文这个庶出女儿不安好心。暗害瑞承王府之类的话。
汤氏只觉得不太可能,不过婆婆发话了。自然也是要查的,但她想了想,又道:“婆婆,直接问宁雅儿不是更好?这宁雅儿看着也不像是口风多紧的。问问应该能问出来。”
“从宁雅儿嘴里直接说出来的,你觉得可信么?”慕氏反问。
汤氏答不出来了,按平日里说的。这些勾三搭四的狐狸精,嘴里没有一句老实话。自然是不能信的,只是如今这关头,谅这个狐狸精也不敢在胡说八道。
慕氏淡淡道:“就算是宁雅儿不敢骗人,谁又能保证她不是被人骗了呢?怂恿宁雅儿到定王府门前闹之人,明显不安好心,自然能想到事情败露之后会被追究,这人能实话实说么?”
汤氏更是答不出来,半晌之后才道:“可是,秀文这死……她跟宁雅儿无言无仇的,犯不着跟一个小妾过不去。”
“秀文跟宁雅儿是没仇,可跟定王妃有怨。”慕氏如今只觉得精神大不如前,瑞承王府迟早要交到汤氏的手上,因此在不耐,也只能手把手的教汤氏,希望还来得及。
“秀文跟定王妃?”汤氏小心翼翼道,“婆婆,她们两能有什么仇怨?”
慕氏沉吟了一下,真实的原因她是知道的,也就是少女怀春,喜欢上定王爷,之前秀文还暗示过瑞承王,希望两府结亲之类的,却被瑞承王训斥了一番。
他们两府若是联姻,皆是王府,直接结成亲家,会被圣上忌惮,就是平日里也不好太过亲近,这事无论如何是不成的。
秀文再骄纵,有些大事还是知道的,也没敢在闹。
只是去别家赴宴之时,碰到可能会成为定王妃的姑娘,刁难一下,让对方出一点丑,定王还没有跟蒙家小姐定下来之时,她就整过几家据说希望跟定王府联姻的姑娘,也就让对方吃点暗亏,没闹出什么大事,也就无人放在心上,即使有时候闹过了头,那些比瑞承王府低的门第又怎么敢上门来告状,只能吃下哑巴亏。
这些小事,她是知道的,也没管,横竖到时候这些事也只会报应在秀文身上,这些被她整过的姑娘们,没准那一日就嫁入高门,或者十几年后,现在不显眼的人家就变得显赫,到时候算旧账,吃亏的也只是秀文自己。
报应来的很快,那一次秀文整到了蒙家小姐,而蒙家二小姐不久之后就成为了定王妃,身份高出秀文一大截。
没过多久,就有传言,说秀文会被做为和亲对象,嫁到猛族。
跟猛族和亲事宜,定王一向是直接参与,很多事情圣上都是跟定王商量之后做的决定,虽然没有证据说,秀文和亲是定王提议,但定王肯定是赞成的。
前头秀文刚想要算计定王妃,后头就要被和亲,若说只是巧合,她是说什么都不信的。
这些话心里话,慕氏并没有跟汤氏说,有些无证据的猜测,自己一个人知道就好,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泄密的危险,一传十就是这样传的,因此她只避重就轻道:“具体我也不清楚,可能是之前去别家赴宴的时候,遇到过,有过嫌隙,秀文被你公公宠坏了,报复心强,一点点小嫌隙就能放大,不知天高地厚,如今她过得不好,看到人家过得好,心里不平衡也说不定。”
只是因为一点小龌龊,就绞尽脑汁算计别人?汤氏还是有些无法理解,只不敢再多说,就按慕氏说的去查查以前秀文身边伺候的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