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小福,你没事吧?”蒙夫人看到苏宜晴脸色实在难看,忍不住又担忧起来,明明她带来的是一个好消息啊,为何小福听了却一点喜色都没有呢?
苏宜晴回过神来,垂下眼眸,遮掩内心的情绪,淡淡道:“没什么,就是有些累。”
“小福,你可要当心身子啊。”蒙夫人叮嘱苏宜晴,“尤其现在府内就你一个人,又要带孩子,又要处理府中琐事,要当心些,不要太过劳累了,一些事交给下人处置就行,做女人的,始终还是孩子重要。”
提到孩子,苏宜晴面容又白了一些。
幸好蒙夫人此时也没太在意,大概也是想要话题轻松些吧,絮絮叨叨的说了一些关于孩子的话题,在她看来,聊孩子始终是做母亲最喜欢的话题,也最让人轻松。
“母亲……”苏宜晴暗中握了握拳头,道,“孩子有嬷嬷们照料,很是周到的,母亲不必担忧。”
“那些下人怎么比得上自己亲自照料呢?”蒙夫人想着自己始终是长辈,得提醒一下,便道:“你还年轻,有些事可能没有经验,带孩子这种事,可不能光靠奶娘和嬷嬷,谁带大的,日后就跟谁亲,要多亲近亲近孩子。”
“我知道了母亲。”苏宜晴流露出了些许不耐。
蒙夫人提起的话越多,越像是一根针在刺,不是她不亲近孩子,只是实在是……有些事外人不知道,根本就无法理解。
蒙夫人见苏宜晴不喜,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暗暗想。没有亲生母亲带大的孩子,毕竟跟别人不一样,亲情非常之淡。
她来过多少次了,没见小福抱过孩子,现在连关于孩子的话题都不想要提,真真不正常。
日后她要记着了,娶儿媳或者将来有了孙子。替孙子娶媳妇。万万不能娶这种没有亲娘在身边照顾着长大的。
这人再聪慧,毕竟某一方面缺失了,总让人觉得少了些什么。
正想着。外头一阵喧哗,几声吵闹过后,蒙夫人身边的一个婆子匆匆闯了进来。
蒙夫人皱了一下眉,呵斥道:“这是什么地方。怎么就如此乱闯进来了?还不快出去,天大的事回府再说。”
“夫人。这出大事了,老奴实在等不得。”婆子慌慌张张的,连基本礼数都不懂了。
“什么事了?”蒙夫人见着婆子如此慌张,心顿时提了起来。可千万别是蒙家又有什么祸事。
婆子匆忙道:“是姑爷,姑爷被抓走了。”
“什么?”蒙夫人忽的站了起来,“什么人敢如此大胆?”
周举人一介书生。无官无职的,就算是想要闯什么杀头的祸都不容易。什么事连蒙家的名号都不能通融的?
婆子道:“是,洪家,洪道台,说是姑爷杀了洪家的公子,现在洪家要姑爷偿命。”
“怎么可能?周女婿连只鸡都杀不了,怎么能杀人呢?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点。”蒙夫人第一个反应先是不相信周举人会杀人,第二个才想到,不管杀没杀吧,先问清楚缘由。
“不,不……不是周姑爷,是褚家姑爷。”婆子结结巴巴说道,“蒙思小姐哭着来求夫人,让夫人赶紧帮忙想法子,洪家那阵势是要动用私刑让姑爷给他们家儿子场面的。”
褚家的人啊,蒙夫人的心顿时放回肚子里去,暗暗有些恼怒,这个婆子真是的,话也不说清楚,害她差点吓死,自从平妈妈跟了蒙雁到了周家,她身边就全是这种傻傻笨笨连话都说不清楚的下人。
当着苏宜晴的面,她不好表现得太过冷漠,觉得不是自己的女婿就不关心,便问道:“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些。”
那婆子一个劲摇头:“老奴也不清楚啊,就是蒙思小姐哭着来求,说是褚家姑爷兄弟两都被抓到洪家去了,老爷不在家,蒙思小姐让老奴来寻夫人,迟了只怕姑爷就有性命之忧。”
此时苏宜晴道:“洪家的公子,是洪家那个公子?”
“这个蒙思小姐也没说,只说洪家的公子。”那婆子一问三不知的样子。
“小福,既然如此,我就先回去看看,你好好休息吧。”蒙夫人想着洪道台官职到底不是很大,蒙家就算压制不住,至少把人先弄出来,送到衙门还是没问题的,看苏宜晴今日疲惫的样子,想来是不耐烦处置这种事的。
“等等……”苏宜晴沉吟了一下,道:“先让我府中的侍卫到洪家去看看,无论事情如何,让洪家之人不要乱动私刑,就将人先送到官府吧,让官府做决断。”
她直觉,这死的很可能是胡东梅那个丈夫,洪志豪,真要是洪志豪,就不由得她怀疑,这件事跟胡东梅会不会有关系,若是别人,或许她不想要插手,不过蒙思毕竟是她名义上的侄女,她不能见死不救,横竖这种事对定王府来说,也就一两句话的事。
人命关天,虽说不至于能让褚家兄弟彻底脱罪,至少能让洪家不至于敢动用私刑,也不能让官府诬陷于他们。
“这自然好。”蒙夫人当即道,“我就替蒙思谢过福儿你了。”
“毕竟亲戚一场,不必如此客气。”苏宜晴淡淡说道,“母亲回去让蒙思暂且放心,若不是褚家兄弟的过错,谁也不能拿他们如何。”
蒙夫人再三替蒙思谢过,这才离开定王府。
回到蒙家,见到焦急的蒙思。
从蒙思口中得知了大概的前因后果,事情说来也简单,也就是纨绔子弟喝得醉醺醺的想要当街调戏良家妇女,恰恰事情就发生在褚家的店门口。
那女子刚刚从褚家的绸缎庄买完绸缎出来,碰上这种事,而褚家两兄弟也正想要打烊,那女子向褚家兄弟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