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么心,不用你管。奴隶一说,简直是无稽之谈!”郑竹君愤然地说。
诸葛金河摇头冷笑,“无稽之谈?元穷子,天灵根。弗远界,虽不知是什么天赋异禀,但你不会真信齐琼那丫头随口胡诌的废废灵根吧?无论怎么看,他都不是凡人!将来岛主飞升,他就是下一个岛主!”
郑竹君微微皱眉,深思片刻,不确定地说:“那又如何?他是岛主,便一定要奴役他人?为何就不能带领我宗更强更盛?他和你可不是一类人!”
两人就是否会沦为奴隶的问题,发生了不小的争执,为避免旁人听懂,特意改用琼脂岛的语言。
但他们怒气难遏,越吵越凶,无意间控制不住,致使法力外放,声音之中,透出阵阵仙威,对偶尔路过的,和打算来河边洗衣的凡人,造成了境界压迫。
周围人略感身体不适、精神不振,又见河水无风起浪,波纹混乱,便本能地感觉到此处有异,不宜靠近,纷纷远离。
都道:“那边有两个小仙人在吵架,别过去!”
一个十八岁,一个十五岁,却在揣摩宗门里那些几百上千岁的人都在想些什么、将会如何对待元穷子和弗远界师徒,而自己未来的命运又将如何。
阅历不足一碗米,无论怎么分析,吵得再大声,始终都是个笑话。
两人话赶话,到了气头上,郑竹君突然一挥手,地生石莲,直径两丈,由岩石地刺组成,内外三层,飞速旋转,绞肉机一般,直奔诸葛金河而去。
对方见状,也急运法力,刚猛不让,脚下不动,手指一弹,只听“哗啦啦”一声,那石莲的“尖牙利齿”尽数断去,被卸掉了威能,冲散了炁,散碎一地。
旁边本就没几个人,这一下更作鸟兽散,只留他二人在此斗气、斗法。
经过一番激烈的磨合,最终,他们的看法大致趋同,竟取得了一定程度的共识。
“竹君,你当时那么想胜过弗远界,不正是因为同为天才,不甘心被比下去嘛!”诸葛金河继续“开导”她,“一遇到此人,你性子都变了。内心深处,你也是怕师傅日后偏心,只宠他一人,有什么好处,都第一个给他,是不是?
“但你最终还是输了,你认栽了。然后你又想着,倘若能和他结为道侣,那境遇、财宝,非但不会变差,反而会比从前更好,是也不是?”
“胡说!我没那么想!”
“竹君,问你的心!”诸葛金河完全是以自己的性情和为人,揣度郑竹君的心意,话虽是胡说,却破具蛊惑之力,“这两天你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我……不一样?”郑竹君被他说得开始怀疑自己,心绪混乱,仿佛对方说的,真就是自己心底里的想法,只是自己都还没意识到。
“是的,竹君,你这两天,被他算计了。他很会算计!”诸葛金河正说着,面部表情又抽搐起来,挤眉弄眼。
郑竹君狐疑地看着他,不自觉地后退一步,再次悄悄运炁,时刻准备着,“诸葛师兄,你的脸怎么了?”
他赶紧抹抹脸,松弛肌肉,并运炁压制妖毒,恢复之后说:“嗐,我也被他算计了!”
他将昨日之事进行一番歪曲捏造,告诉她远界是如何精明会算的小人,恐怕从一开始就控制了所有人。
“从他一露面,说你像他的什么故人开始,就全是谎话,都是他步步为营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