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哑奴端着煎好的药回来时,大概被漆黑的屋内环境吓了一跳,着急之下连撞了好几下,听那声音就觉得疼。
我跟他解释了,是我让宁火柱帮我上药,所以才灭了灯。
他把药碗放到一旁,没有什么反应。
被揉按了一会儿,疼痛感确实有所减轻,我试着抬了抬腿,没刚才那么疼了。
“谢了,我觉得好多了。刚才一动就像无数根针扎进腿里似的,现在虽然还是有些疼,但没那么明显了。”
“公主永远不必对属下说谢,都是……分内的。”
灯火又亮起,是哑奴重新点上灯。
宁火柱站起身来,脸色涨红,有些手足无措地退到一旁。
“你刚刚帮我上药,手上都是药膏吧,不如先去洗洗,我这里也没什么事了,天色不早,就去早些休息吧。”说着,我想要撑着从床上坐起来,结果发现这个动作对我来说,难度有些高。
嘶的一声,疼得我倒吸凉气。
离床较近的哑奴上前按住我,示意我不要起身,然后将我肩膀拨转,身体侧躺。
我面朝床内,看不到外面的画面,便问道,“你的意思是,我现在还不能随便乱动,只能侧躺或者平躺吗?”
他的手指在我肩膀轻点了两下算是回应。
宁火柱的声音从床尾传来,“那属下先告退了,还请公主好好休养。”
“你去吧。”我抬起手臂,动了动手指。
哑奴在床边,捉住我的手腕,在我手心写字,问我还有哪里痛。
我用手指指了指刚才摔到的地方,“不是都说过了吗?就是下面那里!”
然后他就揽住我的肩膀,将我半抱半拉起来,在我惊诧的目光中,见他把药碗端到了我面前。
“刚才不是说我只能躺……”话还没说完,我才意识到现在我的姿势差不多是侧靠在他怀里,不算是坐,没有用到尾椎骨附近的力量,所以也没动到伤处,只是这姿势略显暧昧。
我忍不住抬头望向他,他一脸淡然的表情仿佛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反而把药碗又往前送了送。
“苦不苦?”我一边问,一边试着尝了一口,五官几乎皱到一起。
他却没有松手的意思,非要我一口气喝完,幸好是个小碗。
“说了我不爱喝苦药,下次换成药丸行不行?”
他点了点头,然后把我放回床上,接着又在我手心里写字,问我要不要他帮我上药,顺便可以再帮我按通穴位,缓解痛楚。
说实话刚才让宁火柱帮我上药,实在是失策,他全程小心谨慎,生怕弄疼我似的,药膏也只在腿上揉了揉,而后面尾椎骨附近也疼得厉害,估计就算我开口,他打死也不会帮忙在那个位置上药。
但哑奴本来就是医者,他的手法肯定会更专业一点,就算是碰到我身体,也不会有什么想法。
我毫不迟疑地答应了,请他帮忙。
然后哑奴也灭了灯,在一片黑漆漆的环境里,我感觉他坐到了床边,将我的一条腿放到了他的膝上。
呃,所以他一个大夫也觉得看得见的情况下会不好意思吗?但之后的过程,我就不好细说了,从起初还有些刺痛,到后来舒服得我都差点睡着了。
再一睁眼,已经是第二天了,除了还能闻到淡淡药香,昨夜发生的事情好像一场梦似的。
宫女伺候我起床洗漱时,我双腿已经不疼了,但是抬脚走路时还会有些酸涩,一切都昭示着昨夜剧烈活动之后又连摔两次,是真实发生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