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意在他怀里越哭越凶,眼泪鼻涕都往他衣襟上蹭,“那也是我第一个孩子,虽然舍不得,可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受蛊毒影响说不定会变成怪胎……在那之后我时常夜夜梦魇,心中苦闷无人可述,又怕又痛,实在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装白莲花这种事,我越发熟练了。
也不知道姜桓信了多少,但我听见他似乎轻声叹息,反而将我搂得更紧了一些,“原来如此,是我误会了……”
我一边半真半假地低声啜泣,一边在脑子盘算着他到底是什么心思?眼下还不能撕破脸,但他不是方意安,我没有把握能在他面前一直演戏。
真要说实话,我大概从来也没看清过这个人。
这时门外传来一些声响,似乎有人来了,紧接着一个太监的声音传来,“启禀陛下,谭贵妃在宫宴上晕倒了。”
姜桓松开手,我趁机与他拉开距离,用袖子挡住自己的脸,低声道,“五哥快去吧。”
“等朕回来。”他起身时摸了摸我的头发,像在逗弄什么猫狗似的,然后就先出去了。
门板再次被合上之前,我瞧见院子里似乎站了好几个太监。
从正门走肯定是出不去的,而且我入宫的正事还没办妥,正在我勉强起身准备把香炉里的东西弄翻时,后窗有些响动,紧接着天河就从外面悄无声息地进来了。
我差点没忍住要跟他打招呼,却见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殿门外有不少人把守,别出声。】他用传音密语提醒我,我连连点头,再想要从椅子上站起来时,腿脚发软,浑身依旧无力。
他上前来一把扶住我,我虚弱地指了指香炉,几乎是贴到他边上才告诉他那里面被下了药。
天河将我扶到一旁重新坐好,然后取了茶水把香炉熄灭,再转回来教我用内功调息,虽然不能完全化解迷药的效力,但经脉活络之后,人确实感觉清醒了许多。
等我精神好了些之后,小声告诉他,“一会儿陛下还会回来,你先走吧。”
他目光复杂地盯着我,没说话,也没动,片刻之后才默默从后窗原路离开。随着他的身影消失,我闭上眼睛,努力在脑海里回忆着之前跟姜桓相处的那些细节,琢磨着一会儿怎么应付他才好。
门外忽然传来说话的声音,“还请公公通融一下,奴婢是来给公主送醒酒汤的。”
“里面没人。”答话的太监理直气壮地回道。
“怎么可能没人?是孙美人……”
另一个宫女抢话道,“是陛下让奴婢们过来的!这醒酒汤是孙美人替我家公主准备的,而且现在陛下跟孙美人都跟着去了谭贵妃那儿,公公也不想因为这种小事惊扰到陛下吧?”
旁边的太监小声道,“行了,让她们进去吧,茂公公只说让咱们几个守在这儿,不让里面的人乱走动,没说不让人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