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瞬间,一道黑红色雷电无声无息地自上空劈下,尽管只有头发丝那么粗,甚至看起来很不起眼,却裹着一股恐怖到极致的力量,狠狠地砸在了宁寒子卿的长剑上!
这一道黑红色雷电的力量太强了。
哪怕宁寒子卿借助长剑引走了大半力量,还是直击他天灵盖而下,他全身顿时焦黑,长剑猛的插在地上,才堪堪稳住身形,他乌黑的脸,唯有嘴角那溢出的鲜血,看得明白!
那先前的奇异力量再次出现环绕着他,为他治愈更加严重的创伤。
宁寒子卿的身体被奇异力量极快治愈,那上空的乌云也极快的再度凝聚,几乎形成了巨大的漩涡,孕育着恐怖的气息。
宁寒子卿乌黑的脸终于恢复了原色,可也越发的凝重了。
也就是此时,两道细如发丝的黑红色雷电降落!
它们带来的恐怖力量,比先前的第一道更强,而且是毫不犹豫地劈在了宁寒子卿的天灵之上,根本不给他任何的反应时间。
宁寒子卿猛然吐出一口血,这是他的肺腑在一瞬间被震伤所造成,那奇异的力量强了几分,更快的修复他的伤势。
他倒小瞧了这天惩了,呵呵!
第三次的雷霆又开始孕育了。
宁寒子卿慢慢站了起来,此时他除了脸上还比较干净外,全身焦黑一片,那奇异的力量还围绕着他,似是比他还要焦急,紧张,快速的为他治疗伤势。
吾连天都逆过了,还怕这区区天惩吗?
慕月倾华坐在月轮飞刀上,她脸色难看,手不自觉的捂住胸口,这里感觉好不安,是要出什么事情了吗?
月神宫,吾来了。
宁寒子卿这边,他身上的伤势治愈的差不多了。
而第三次的黑红色雷电,终于出现了!
这是三道雷电,可这三道雷电在出现的刹那,就已经合为一股,形成了手指那么粗细的可怕雷光。
这雷电看起来不过是一根光束,可是里面的力量几乎是毁天灭地,在出现的刹那,连周遭的空间,都禁不住颤了一颤,像是被它震慑了一般。
可宁寒子卿依旧是面不改色!
那雷光不管不顾地砸落下来,几乎是瞬时没入宁寒子卿的体内,把他体内的一切全都摧毁!
宁寒子卿的七窍都流出血来。
他整个人都变的残破不堪,经脉骨头血肉全都变成了粉碎,让他看起来与一个烧糊的木头人无异,全身上下都散发出腐朽、焦臭的气息。
那奇异的力量比以往更强大了,却也不能快速的修复他的伤势。
他把长剑插在地上,不让自己倒下。
在一击后,天地之间那令人窒息的压力消失了,天惩消失了。
天在一点点变回天蓝色,世界在一点点恢复宁静和安逸。
她来了。
宁寒子卿咬紧牙关,站直身子,拔出剑,往月神宫方向疾飞而去。
慕月倾华还未飞到月神宫,就远远看见了那凌立月神宫之巅的白衣谪仙,一如既往的捏着那雪玉笛子,神色清冷淡漠。
慕月倾华突然觉得心安了。
她望着他笑了,笑的很美,笑的很舒心。
宁寒子卿望着她,眼底隐藏着太多她看不懂的情绪。
“汝在此炼化传承、修炼《月心法》、熟练招式。”
他说完,翩然离去。
慕月倾华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不知怎的,心里觉得有一丝不对劲,但她没有深究。
在远离了慕月倾华后,宁寒子卿再也撑不住,猛的喷出一口乌黑的血,从半空中跌落,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如此狼狈不堪的自己,又怎可让她看见呢!
宁寒子卿闭上眼睛,身上的白色衣服被渗出的血液染红,在这冰天雪地的世界里,分外妖娆。
那奇异的力量出现,慢慢治愈着他…
雾蚀荒域——星辰宫殿——
辰月白羽手持拐杖,站在宫殿中,灰白的眼睛望着前方。
他终是渡过此难关,可后面的难关,他还能渡过吗?
华妹,汝究竟爱上了一个怎样的人?
明知道会万劫不复,也要守住汝?
当真和汝一样偏执的可怕呢!
雾蚀荒域——月魔塔——
从底层开始,每一层都是一片狼藉,血染四壁,肢体支离破碎的撒落在各处,有人头、兽头……有人心、兽心……
打斗过的场景是惨不忍睹,不忍直视的!
浑身浴血的少年倒在血染红的地上,他伸出血淋淋的手,睁大眼睛,迸射出强烈的不甘和求生欲。
慕然,呵呵!
他看见了那个笑靥如花的少女,对他伸出手:慕然,快回来……
倾华!
他拼命的伸出手,想要抓住她伸出的手,却怎么也抓不住。
倾华……我会回来的……你一定要等我!
头上淌下的血水模糊了视线,他无力的挣扎着,一次次的倒下,一次次的挣扎着爬起来。
我,还没有回去,我、不能倒下,我、不能对她失信!
他终于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看着月魔塔的最后一层的入口,只要闯过了这一层,他就可以回去了,就可以见到她了!
倾华,纵使粉身碎骨,挫骨扬灰,我也要回来,因为我不想让你把我当成骗子!
“啊!”他闭上眼睛,不顾一切的冲进了最后一层。
“哈哈……终于来了食物了!”一团团黑色魔物围绕着他,那魔物有着猩红的眼睛,嗜血而疯狂。
慕然握紧手,时刻提防着。
“哈哈哈……好香甜的血液啊!”
“吃了他!吃了他!……”
魔物向他扑来,他扬起手,猩红的光芒从手心射出,射入那魔物体中,“啊!”
那魔物发出惨绝人寰的叫声,其他魔物听见这叫声更加的兴奋,前仆后继的冲上来,咬噬他的血肉,吞噬他的神识……
他双眼猩红闪过,他举起左手,一把似血在燃烧的长弓出现在手中,他的血眸红的嗜血暴戾,对着魔物就是狠狠地一箭射出,黑血色的羽箭,带着强烈的腐蚀,所到之处,连空气都腐蚀的嗞嗞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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