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三人甫一踏入后院。
居中那驼背新郎官就见他那双已近花甲的老父老母在门前左右徘徊、拍手顿足,焦急得不成样子。
“爹、娘……”
“呃……”“啊……”
喊了二老一声,新郎官快步跑上前去,那红娘和小厮也赶忙跟过去,可就在他刚张口尚未询问出声之际……
一阵女人的凄厉惨嚎忽然传来!
这声音恶鬼哭嚎一般,登时便将那新郎官吓了一大跳。
“哎呀,怎么就叫的这般凄厉了,刚才可还没这样啊!”
身后那红娘也被惊到了,但却没新郎官那么严重,立马就回转过来,一脸担忧地望向点着红烛的新房。
而这会儿,那驼背新郎已缓过神来,咽了口唾沫,同时扭头向前头新房。
只见红烛透亮的新房中,一道人影在其间忽闪忽现,时而掐着脖子,时而两臂乱摆,此情此景衬的门窗上贴着的囍字和小人儿都显出了几分莫名诡异。
见着了这等骇人的景象,新郎官不免又是一惊,脸色顿时大变。
“爹、娘……”
随后,连忙望向他那二老,急声问道:“刚红娘不是说绣儿只是突犯了癔症了吗?如今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啊?”
“唉,适才确实只是癔症的迹象。”
见老妻在一旁急得脸色发白,那老员外忙解释道:“可就在红娘出去寻你的时候,绣儿不知是怎么了,突然将你娘给推了出来,把自己一人关在了房里,而后,就突然发出这等瘆人的惨叫。”
“我们使劲推门也推不开,只能在这门外看着干着急。”
正说着的时候,老员外好似想到了什么,突然一把抓住驼背新郎的手,转口问道:“宽儿,是不是你们迎绣儿回村的时候,在路上招惹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不干净的东西?”
耳边不时传来绣儿的凄惨嚎叫,新郎神思不定,听到父亲这番话才骤然醒神,随即皱眉深思起来。
口里喃喃着,新郎努力回想着一路上的事情,可怎么也想不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蹙眉道:“这一路上没有什么古怪之处啊!”
“孩儿与一行人去往镇上之后,在绣儿爹娘那处吃了午饭聊了片刻就马不停蹄赶回来了,一道上都没有休憩,哪里会有什么机会与那些神神怪怪打上交道啊!”
“那是何原因啊?”
听了儿子的话,老员外也是奇了怪了,慌忙道:“总不能凭空就成了这个样子了吧?”
“呃……”“啊……”
老员外话音还没落下,又是一道更显凄厉的惨叫传入众人耳中。
这下那新郎官彻底慌了,手足无措道:“爹,先不要管是什么原因了,先让绣儿消停下来才是要紧啊!”
望着烛火映衬的房中人影蹿动不止,他一手握拳捶着手心急忙说道:“不然就光光是这般交换,绣儿的身体也吃不住啊?”
正说着,新郎官突然上前几步来到了新房门前,重重推了过去。
可门上就像是被施了法,就正如老员外刚才说的,不仅推不开,还把新郎官弹着腾腾倒退了几步。
“这这这……”
那小厮赶忙伸手搀住,他这才没有一屁股坐到地上,可新郎官此时已无暇顾他,作势便要再撞过去。
看这一幕,满头华发的老员外急的直摆头,慌道:“这可如何是好啊?”
眼下这外边的数百宾客可都在吃着酒席,新郎官一家若是久不过去,势必令一众宾客心生不满。
而且,最重要的是……
若是当下这境况解决不了,婚礼定然无法继续进行下去且不说,就是日后坊间传闻起来,他那驼子孩儿可还怎么找得到婆娘啊!
“老爷、夫人、少爷……”
就在众人焦急慌乱之际,刚才搀住新郎官的小厮恍若想到了什么,出声说道:“小的常听村里老人们说,那杀生之人,血煞之气最重,一身阳气也重,最是能驱邪治鬼。”
见众人目光投来,小厮思索了一番,连忙又开口:“我记得村上的张屠夫每隔几日便要宰一头猪,都当了几十年屠户了,身上血煞之气肯定很重,常人见着他瞪眼都觉着害怕,此人若是能来肯定能起到作用。”
“休要说那许多废话……”
听了这话,那老员外一双浑浊老眼顿时一亮,急声问道:“那张屠夫现在何处啊?”